顺帝突而悟出:“我爷爷若在世,也已百岁开外,满头白发,怎会像你如此年轻?
你分明是假冒者,拿下他!”
“你敢,你爷爷早练成返老还童,长生不老功!”
“拿下他,必要时杀无赦!”
洪金宝眼看懦弱的皇上突然硬起来,看来已无法再装下去,为今之计选为上策,猝而掠上马匹,甩头就要走。
岂知那护卫早料到此招,一声令下,护卫蜂拥而上,他又挥刀砍向左侧腿粗树干,那树应刀倒下砸往马匹,吓得黑马惊惶乱窜。
洪金宝但觉要糟,干脆舍马掠身而起,准备只身逃去。
那护卫头领自是不放过,拿起左腰号角猛吹,鸣声震天。不到三分钟,复见十数名喇嘛和尚左右包抄过来,硬将洪金宝困于阵中。
洪金宝一时走脱不了,不由心下一横,斥道:“别以为我怕了你们,看掌!”
右手一提劲,屠龙神功登时展开,一招“斩千龙”轰得两名喇嘛东倒西歪,他趁机溜窜封锁线。
然而这一耽搁,附近守卫也已聚来,他们武功未必管用,但箭法却甚了得,相隔数十丈,凌空发箭,竟也逼得洪金宝手忙脚乱,一时脱身不得。甚而一不小心,左大腿挨了一箭深入肉内三寸,虽未伤筋骨,却痛得他唉唉大叫,他急于拔出利箭,喇嘛又围上来,迫得他更形狼狈。
顺帝见护卫已站上风,心情稍安,想想方才窘境,不由动怒:“立即正法,不必留情!”
护卫心知皇上怒意,若谁宰了他准得恩宠,自是排起老命想建奇功。那些射箭手也不甘示弱,竟然射起火箭,捣得洪金宝穷于应付,衣衫不断沾火,眼看就要烈火焚身,他不得不准备大开杀戒以杀出一条血路。
猝而一道白影射来,凌空大喝住手。来者正是花贵如,她哪知洪金宝已犯下滔天大罪,还以为是小小误会,该能解开。
她落于洪金宝左近,倒能逼退喇嘛再次下手。
顺帝见及她,惊惶不已:“你认得他!”
花贵如立即拱手:“皇上,小臣认得他。”
“不准你认得。”顺帝冷道:“快过来,他冒充皇太爷,身犯死罪,谁也救不了。”
“皇上…”花贵如仍想解释,但大庭广众之下怎可说出是自己要洪金宝冒充的呢?她急如热锅蚂蚁。
顺帝还是冷森道:“不必替他求情,否则照办你失职之罪。”
“皇上…”
花贵如不禁急出眼泪。
洪金宝倒自在起来:“不必求得那么辛苦,我刚才差点一箭射穿他,你看他左脸的泥灰,那是跌下马的杰作,我跟他已没得说了。”
“你,你!”花贵如更是惊诧:“你挽箭射皇上。”
“没办法,谁叫他跟我抢猎老虎。”
顺帝但见洪金宝这副得意模样,怒火更炽,大声令喝:“杀无赦!”
言下之意已顾不得花贵如是否在场。那群喇嘛及护卫果真不理花贵如,登时展开猛烈攻击。
洪金宝已趁此空挡拔出腿上利箭,活动自在多了,遂也截言道:“俺老婆啊,现在是你表现忠贞时刻啦,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当你的逍遥郡主?”
“到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花贵如急泪直流:“快跪下,我替你求情。”
“没用啦,我宁可拚命。”
“跪下,皇上会看我面子的。”
“唉呀!”猝而一把利刀又划中洪金宝背肩,他尖叫:“这叫面子?你不走,我还要命。”
当下运起神功准备杀出血路。
“宝郎你就不能…”花贵如整个人都快疯掉,想帮不知如何帮起,她又怎能活生生见着丈夫被人逼杀至死,还是那句都快软弱无力的话:“你下跪好不好?我替你求情。”
本是无效声音,突又一声冷喝:“跪下。”一道劲风射来,金光闪到,洪金宝穴道受制,登时跪往地面,惊诧中已见着那至高无上的三环喇嘛立于身边。
“国师!”顺帝见着三环佛陀,既是惊诧又感意外,露出尊敬容貌:“您不是到江南去了?”
三环佛陀施个佛号,道:“有事,故而先回,幸好来得及。”
“你跟他?”顺帝已会出语意,国师分明是为洪金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