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
渐渐掩去刺眼的血迹和死得满地的尸体。
就在杨威等人,前脚刚离开时。
一个樵夫打扮的短小老头,急忙地向方才的斗场奔来。
雪掩去各种痕迹,却也造了不少个新坟。
那礁夫顺手挥向隆起的坟堆,露出至尊教徒的尸体。
他喃喃自语道:“晚了吗?难道晚了吗?”
他又一一拨开每一堆尸体上的积雪,一具其的检查着尸体,最后,方才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笑道:“他奶奶的,我就知道小赌是个天生打不死的程咬金,连至尊教主对他也莫可奈何,呵呵!害我老人家穷担心一场,嗯!只怕受点伤是免不了的,可是他们人都到哪呈去了?没见着他们下山啊!”这樵夫是谁?
看来,他与小赌的关系非比寻常。
若是他知道,小赌坠崖,生死未卜,不晓得他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老樵夫兀自在沉思,一会儿,便转身往下山的方向奔去。
也许,他还是认为小赌他们下山去。所以,才急急地追赶而去吧!
雪,又开始下着。
七天。
费了七天的时间,杨威一行四人,才下得绝崖的崖底。
七天,也是众人在长白山寻药的最后一天。
如今,杨威他们早已无法顾及,昏迷不醒中的丐帮主了。
崖底?
布满参差、尖锐如野兽利牙般,林立的怪石。
杨威等人一见崖底此种情形,都不自觉倒抽一口冷气。
天啊!
如果真有人,自那崖上掉下来,那…
准死无疑。
我的乖乖,那小赌不也…
唉!难逃此劫!
小飞雪早就急得又掉下了渐柬。
她鸣咽道:“小威哥,怎么办?小赌他…他一定没救啦!”
一向吊儿郎当的三宝和四平,此时都沉着脸,不再有任何轻松的心情。
十年来,水乳交融的感情,使得他们忍不住抬起头,硬是压下往外冲的眼泪。
“小…赌?”
不甘心地,他们四人使在这个恐怖万分的崖底,一步步地地毯式搜寻着小赌的踪迹。
他们找的很慢,也很仔细。
因为他们都怕太早见到,小赌一身血肉模糊惨死的样子。
但是,崖底并不太大。
一分分,一寸寸地找,总也有找遍崖底的时候。
三天后,杨威他们不知该是松口气,或是该更揪紧他们的心。
因为,找遍崖底,就是不见小赌的人或是尸体。
甚至,怪石间,连些许的血迹也未曾发现,好象小赌落崖之后,便凭空消失。
三宝带着希望地问:“乞丐师兄,你看小赌会不会没有跌下来?”
“有此可能,若是小赌真的跌下来,为什么一点踪迹也没有,就算他真的…死了,也该留下血迹才是。”
“小威哥,那小赌人呢?他到底怎么样了嘛!真是急死人啦!”
杨威默然地摇头,他怎么会知道,小赌到底遇上什么样的遭遇,但他衷心的希望,小赌能够平安无事。
天,渐渐暗了。
崖底,逐渐蒙上一层浓浓白雾。
四平忽道:“乞丐师兄,咱们全崖都找遍了,唯独前面那座水潭,咱们没下去找过哪!说不定,小赌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也总算为大家带来无穷的希望。
“对,等雾散后,咱们下水去看看!”
等待,最是磨人。
当崖底浓雾散去,天空中,居然明月高悬,真他妈的离谱。
月光照映在崖底,在林立的怪石间,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使得崖底,更增添一份恐怖和凄厉的味道。
杨威等人,来到一个不算小的水潭边,寻着一块平地,升起大堆,便由三宝和四平两人下水去探查潭底。
小飞雪怔地的握着双手,呆视着跳跃的火舌。
她在想小赌,想小赌的一切。
打从长安起,她与他便如此自然地混在一起,仿佛是一对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点隔阂也没有。这种缘分,是如此的不容易呀!
她想起,小赌在得知花氏父女的死讯时,那种哀痛逾恒的心情.是否正像她,看见小赌落崖时,一瞬间,那种万念俱灰、天地沉沦的感觉。
不知不觉的,小飞雪莫名其妙地滑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