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亮光仍不知死期将至,闷着头撞向小赌。
于是,他才发现自己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所包围。
他周身的空间在缩小,他身上的压力大的令人难以承受,这一瞬间,死亡的阴影第一次传人他的脑海。
他顿时觉得手脚冰冷,头皮发麻,但是人类求生的本能,激起他做最后一击。
只见他瘦小的身子,如针尖般想戳破周遭的压力,他奋力一蹬双脚,却只接近了小赌三尺。
终于,他-目欲裂,聚集最后一股精力,猛的张口,一股血箭射向小赌,小赌急急闪避,血箭的杀伤力,在穿云掌的抵消下消失。
但是血箭依旧穿过掌劲,喷得小赌满头满脸。
“哇塞!好刺眼呀,他奶奶的,这个亮光大憨呆,辣椒吃多了,连血都是辣辣的-!”
小赌像戴上一顶大红帽,正拼命用袖子拭着眼睛,血中辣椒的辛辣,刺激得他流泪不已。
小赌抱怨道:“曾亮光,你还真亮光,死都要我老人家为你流上两滴珍贵纯情的眼泪。”
就在小赌梵唱出口同时,三宝大喝一声,人影倏闪-
时,三尊人影齐齐推出二十一掌,将一身是血的顾仁愿,凌空兜起三丈。
砰然落地,就像砸碎的大水缸,死的很惨很惨!
“哇!”
四平一声惊叫,接着银芒掠空一闪。
李了怜还来不及叫,人头已经落地,而他断头的尸体手中仍旧紧紧抓着乌鞭,但是乌鞭鞭首的蛇头,却脱离鞭身,由一条细链系着,紧紧咬在四平大腿上。
还好,海无烟一直在一旁掠阵。
当他看到了李了怜奇异的转动鞭柄时,便觉得有问题,果然鞭首弹出噬向四平脑袋,他急把双手一挥,总算将噬向四平脑袋的鞭首击开。
但是四平的大腿,还是没躲过这一动。
所有的人,都急急掠向四平。
小赌轻轻撕开四平的裤管,我的乖乖,整个掌大蛇头,有一半挤进四平肉里,只见伤口一圈黑青,四周的肉被挤的老高。
只要一拔出蛇头,保证留下拳头大的一个血洞,还不知要流多少血。
三宝急道:“四干,怎么样,这玩意儿有没有毒?你伤的要不要紧?”
四平痛的眼泪都掉下来,除了拼命摇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海无烟安慰道:“三宝,你别急,四平会痛就表示这蛇头上没有毒,只是取出蛇头的工作最好让大夫动手,否则,我们一个处理不好,四平的腿就危险。”
三宝哭声道:“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去哪里找大夫?”
海无烟道:“这儿离兰州不远,兰州市中,银城有个回春堂,堂主白昔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一定能治好四平。”
小赌催促道:“那还拖什么?咱们快走呀!”
于是他握住蛇头和鞭身连接的细链,用力一扯,细链应声而断,他帮三宝小心地扶起四平,让四平侧坐马上,而三宝在身后扶着他。
几人收拾妥当,正要上马离去。
苏大光突然讷讷道:“任公子,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小赌这才想到,还有个苏大光在一旁。
他忙道:“苏兄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苏大光讷讷地道:“我娘的病…”
“如何?”
苏大光痛下决心道:“我娘的病,郎中说需要一片万年血参和药,我知道血参很珍贵,但是…但是能不能…求你给我一片,一片就好…”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难过加上难为情。
他可没忘,地上还躺着三个想要血参的尸体。
小赌恍然大悟,哦一声,自怀中掏出一小方扁形玉盒,他毫不犹豫地交给苏大光。
苏大光没想到,小赌居然如此爽快,他一愣,忘了接过玉盒。
小赌道:“拿去呀,你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