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借口已经很久了,我一让再让,你非要斗,戴某奉陪就是。”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周野锵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尺半弯刀,周身裹着蓝蒙蒙的光华,赫然是一把神兵利器。他随手一刀劈在椅背上“结党营私我不如你,戴行云,打架我可不怕!”
他砍的是苏旷的椅背。
苏旷跟着就滚了下来。最后的一点儿酒劲也散去了,他不再觉得疼痛,反倒觉得有一丝暖融融懒洋洋的温热慢慢弥漫上来。他自己明白,时候到了。
耳边是熟悉的笑声,是那种女孩子从胸膛一气笑到眼睛的爽朗,真的像风铃一样好听…苏旷嘴角泛起一个甜蜜的微笑,真好。
血光中,金壳线虫一跃而起。小金已经暴怒了,昂首,躬身,它渴望杀戮和复仇。
所有人都在后退这是一只什么虫子?摸不清门路,但是快得出奇。
小金果然找到了目标,它划过一道金色闪电,直冲大门处
“回来”苏旷没想到自己还能发出这样声嘶力竭的吼声,他知道来的是谁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半空中一道刀光闪过,闪电撞着闪电,咄的一声,金壳线虫被钉在地面上,颤巍巍地抖动了几下。
苏旷几乎目眦俱裂:“丁桀。”
丁桀终于到了。
他穿着纯黑的长袍,随手把刀扔还给身后的弟子,缓步走了过来。
十年了,他依旧高傲如神祇,寂寞如长空。
他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不自觉的,周野和戴行云就低下头去。
众人一起拜倒:“帮主。”
丁桀的目光最后停留在苏旷的脸上:“我告诉过你离开洛阳,苏旷。”
他伸手去搭苏旷的脉搏。
苏旷尽力吐字,轻而慢:“别碰我,你不配。”
一众惊怒。多年来,众人对丁桀视若神明。
丁桀缓缓蹲下来,给人泰山压顶的错觉。他周身似乎带着强大的压迫力,让人无法直视,更不要说对抗。
桀骜对着骄傲,即使是一柄断刃,依旧有刀的锋芒。
苏旷形如挑衅:“有种的来啊。”
丁桀的手缓缓贴上他的后心,巨大温和的内力自椎尾推向后脑,洪水般,无可阻挡。
苏旷心中发冷。罢了,依旧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的内力之深厚,几乎到了旷古绝伦的地步。
气流冲着血脉,七处封穴被硬生生地冲开,连同污血他想干什么?总不至于替我疗伤吧?
“此人罪不至死。”丁桀下了判断“苏旷,你这身功夫,给你惹了太多麻烦,徒留无益,不如毁去。”
他右手的食指已经点在苏旷后颈的大椎穴上,不容反驳,顺着脊柱一指向下。滔滔洪流似乎变成了一道霹雳,顺着大椎神道灵台中枢…一气撞到命门。丁桀掌心内力猛吐,刹那间,周身的血脉好像一起裂成碎片,气息失了故道,四处乱冲乱撞,再然后…苏旷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人交给左风眠。戴副帮主,周副帮主,劳烦你们拨人协同看管,我回来的时候,最好能看见他还活着。”丁桀站起来,拍拍手“陈紫微,帮有帮规,你自己清楚,这一回事情未清用刑过重,你自领责罚。”
陈紫微连反驳都没有反驳,回手拔刀,削去了右手拇指。血流如注,他甚至不敢包扎。
戴行云脸上有愠色。丁桀又回头道:“周野,身为副帮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率众闹事。幸而这一回势头未起,不然帮中血流成河,你何以自处?”
周野咬咬牙,也拔刀。
丁桀摇摇手:“自己下去反省吧。即日起,削去你副帮主之职,观你三月内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