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肩？天颜抚着肩，还在疑惑。

丁桀冷冷地：“可惜，可惜我们本来答应了柳衔杯，一路合作，直到救你来。如果不是左风眠忽然…嘿嘿，下手，你二哥也绝不会动用千尸伏阵，你也不至于是这个下场。”丁桀的手在袁不愠肩一扣，分错骨之下，袁不愠惨叫起来，他叫得绝望而凄厉。

丁桀整个脸都变了。

丁桀几乎在语央求：“阿旷，别我。”

苏旷听不下去了，握住丁桀的手腕：“杀人不过地。”

“住手！”石上一声大叫，两条人影顺着了下来。

丁桀熟悉他发作的前兆，轻声：“阿旷，再走几步后面有人看着。”

苏旷仰看着石：“然后祝丁帮主重整河山。”

苏旷的拳停在半空，手臂都在颤抖：“解释！我跟你走到这儿，现编也要给我个解释！”

丁桀似乎已经狂暴，摇光剑起，直向袁不愠削去。

丁桀的心沉了下去：“然后呢？”

他一刀狠劈，两人之间的冰面上，顿时裂开一划痕。不过咫尺，又是天涯。

丁桀缓缓睁开睛，笑了。这个人怎么活了快三十年，还是这等狗熊脾气？他下苏旷的拳：“第一次我是真的忘了，第二次阿野死在我面前，我才慢慢记起来。我能怎么办？阿旷，柳衔杯这一翻脸，我们的计划本就全完了，我只能和你一样，见招拆招是不是？我不明白你的火从哪儿来，因为袁不愠？我难不能这么对他？左风眠长在洛城，她那些伎俩不会凭空而来。昆仑玉掌门莅临我洛城，见了我二位副帮主不算，还要见副帮主夫人。他一走之后，天下大，难我还猜不是谁在推波助澜？”

“我不是要听这个！”苏旷努力咽了一唾，他咬咬牙“丁桀，你即使一直骗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你要杀了他们兄弟三个，我也没话说。但是我问你，左风眠当时追你门，我追上左风眠，为什么先到书房的是我？你去哪里了，迷路了？”

天怒握刀：“教主，我和你一起去。”

“唉…后生可畏。”人群中，古老石的角落里，不知是谁发了一声苍老的叹息。

“别我辈！我和你都习武，但本不是一回事情。”苏旷轻轻巧巧地挽了个刀“我答应过你的，一定到。”

“我了他的。”丁桀看着他，索承认了“你不能怪我，我不过是一睁看见了一个机会。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赌这一把？总有人要牺牲的。”他单手一指石“苏旷你看，不银沙教怎么上的山，你们一路打上来了！三大门派的掌门只剩下我一个，现在他们三个就是千夫所指，我们除掉他们，这山就是你我兄弟说话你明白不明白？本来几乎没机会的赌局，是他们下了狠手，我们才有机会！现在往前走一步就好，我们废了这雪山之会，我们重新告诉江湖我们的规矩，我们告诉他们，五百年的陈规陋习可以结束了你我来什么的，不就是要这一天吗？你还顾虑什么？上山来的每个人都有伤亡的准备，兵不血刃，你骗小孩吗？蹴鞠还有人摔死，何苦我们刀上过日的？婆婆妈妈的能成什么气候？是男人，不能怕死，也不能嫌脏！今天太落山之后，就是一个新的天下了。苏旷，我辈习武为何，不就是”

这可能是最大的讽刺，他为了替大哥报仇，在洛教会了左风眠眠之术，而左风眠放手施为，却令柳衔杯最终大开杀戒。他们兄弟三人一个跌落在地里，一个潜伏在洛城，一个藏在昆仑巅峰之中，彼此挂念，共同仇恨，如果有哪怕一丝沟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亏欠你太多，苏旷，这一程多谢了。”丁桀满的泪，猛甩化作冰雪。他抬叫“况年来，柳衔杯，来吧！再不来，我可要把你们家老三千刀万剐了”

苏旷拉了拉她的衣领，动作几近无礼，却看不轻薄：“人香肩，不是用来挨刀的。天颜，老老实实待着，学会控制自己。”

苏旷摇，他不信凭着一个人质柳衔杯就玩不样来，也不信丁桀还不知。“去找你三弟吧，这个时候，狄兄想必不会为难你。之后的事情，自己决定。天怒天颜，天笑不在了，柳衔杯怎么把这班兄弟带来，你们怎么把他们送回去。”

“苏旷，我以你为平生知己，在你里，我就是这人？”丁桀笑得怆然“我安排孙云平回洛了，行云会带着人和，到人肩下等我们。他是我的亲传弟，将来不怎么样，丐帮会有他的位置。”

千丈冰湖，他们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落下只有轻微的咯吱咯吱声，还有袁不愠重重的息声。

苏旷了气。

“是。”天怒天颜双双肃立，初生新竹一样笔直。这两个人年轻得可怕，正是心无旁骛一意凌云的年纪。

袁不愠嘿嘿笑起来：“是又如何？教不教在我，学不学在她。难得我只用了一次眠术，就知洛城里居然有个人，和我一样厌恶丐帮。”

苏旷自言自语一样：“那时候我们都在书房，况年来和柳衔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不是你，就真的只能是南枝了。”

他一脚踢在袁不愠肋骨上，袁不愠撞在石上又跌落下来，咬着牙不哼一声。

丁桀哼了一声：“他设计左风眠，毁了我们的全计划！柳衔杯杀了我总舵无数兄弟，还杀了阿野！苏旷，我不是圣人，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暂时没有认你而已！”

天颜不明就里：“可是我哥…”

苏旷静下来了，整个人像这冰湖一样，浸在悲哀里。他默默地后退一步：“我居然一直在笑你是瞎…”

苏旷一拳直挥，丁桀不闪不避，闭上睛。

“我只问你，你门之后去什么了？”苏旷甩开他的手“或者，你直接告诉我少林的慧言，是不是你杀的？”

丁桀不袁不愠了，死死地抓住苏旷的手臂：“你到底有没有脑？你走到这儿，你是教教主，柳衔杯是左使，你们是一条船上的，玉门一旦打开，人人得而诛之。我让他们兄弟相见，你能下手杀了他们？你现在和他们一刀两断，有什么不好？柳衔杯怎么对天笑的你看不见？你到底站在哪边？”

“老…老三？”况年来手抖得厉害，他没法相信，没法认蜷缩成一团的那个“人”他没有面目，不声音，但是一就可以看来，他是三弟…况年来轻轻捧着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