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好奇心起,想:“这抢亲的到底是什么人?我倒要看看。”他便没有动手,只是一路跟下去。
好奇害死猫,不过不好奇就不是猫了。吴不赊这一跟就是好几十里,进了一座庄子。庄上的人还不少,一见新郎官,立即“噼噼啪啪”放起鞭炮来,男男女女的,哄笑着迎了新郎官进去,又有侍女扶了新娘子出来,便有礼宾叫:“一拜天地。”
新郎官左看右看,又急又怒又怕:“我不和她拜天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礼宾是个中年汉子,嘿嘿笑道:“拜就进洞房,不拜见阎王。你想见阎王还是抱新娘?”
一众男女嘻笑,新郎官涨红了脸,却不敢再犟,委委屈屈地跪了下去。
吴不赊在墙角看着,这些男女不像是正经路数,好像是一伙盗匪,但最让他好奇的是,他闻到了老鼠的气味。庄子里有老鼠不稀奇,稀奇的是鼠味实在太重了,难道这些男女都是老鼠成精?可吴不赊一一看过,不像啊,这些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路数,但至少还是人,不是鼠。
吴不赊心中忽地一动,身子一摇,变回人身,哈哈笑道:“新郎官不愿意,不如让我来代替吧!”众男女闻言齐齐回头,一个汉子越众而出,一脸凶光地盯着吴不赊:“你是什么人?”
“我啊?”吴不赊哈哈大笑“你不认识我,我是生人,但下次见面,就是熟人。今天拜天地,我是新人,进了洞房,到明天早上那又是旧人了。生熟新旧,到底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吴不赊嘴里笑着,脚下不停,从那汉子身边一闪而过。那汉子伸手一拦,哪里拦得住,吴不赊一步到了新娘子边上,左手把新郎官一扯:“你不情不愿的,还是我来吧!”扯开新郎官,却又笑道“不过我拜天地有个规矩,要先见了新娘子再拜。”说着一伸手,猛一下扯掉了新娘子的盖头。
新娘子十七八岁年纪,小巧的瓜子脸,身材也是娇小玲珑,若论长相,比那个新娘子要强得多,被吴不赊扯到一边的新郎官本来心不甘情不愿,看了这新娘子的长相,也着实呆了一下。
不过吴不赊却一眼看了出来,或者说,闻了出来:这新娘子不是人,是一只老鼠精。他之前闻到的强烈的鼠味,就是这新娘子身上发出来的。
“只听说老鼠偷粮食,没想到人也偷啊!”吴不赊嘿嘿一笑,忽地呲牙“喵”地一声厉叫。
“啊!”那鼠精惊叫一声,身子一矮,倏地一下蹿出大厅,到了屋外。
“往哪里走。”吴不赊一步追出。
那鼠精到了屋外,返身立住,一脸惊怒地看着吴不赊:“你是哪里的野猫,敢来坏我鼠娇娇的好事?”
咦!猖狂啊!吴不赊怒极反笑:“本大爷姓吴名不赊,江湖外号概不赊帐,你可听清了?速速束手就缚,本大爷看你修行不易,或可饶你个全尸。”
“吹得好大气,倒要看你有什么本事?”鼠娇娇从袖中一摸,摸出两把短剑,舞个剑花,便向吴不赊扑来。
猫是鼠的天敌,但成了精的鼠可不见得怕猫精,那要看各自修行的手段,法力的高低。猫功夫要是差劲时,不好意思,不是猫扑鼠,而是鼠抓猫了。这鼠娇娇修行多年,着实有点儿道行,尤其吴不赊又坏了她的好事,自然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