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还有个丫环服侍,估计也是亲王府中精选的,颇为秀美,陈七星却推辞了,这一路绝对不会太平,可不是玩女人的时候。
这一夜倒是平平静静,除了偶尔夜鱼跳江拍打水面的啪啪声,再无异动,第二天也没什么异常之处,连着数天都是这样。几天后,出了赤虎关。赤虎关建在南岸岩壁上,只是筑了一条水堤,伸入江中。远远看去,黝黑苍古,便如一条扎进江中饮水的苍龙露出了背脊,这一段江面极窄,不到百丈距离,那条水堤便有二十余丈。和平时期,水堤可以从水上获得补给,战争时期,水堤便是拦江的恶龙,堤后水门中隐藏的战船便如短促的匕首,无论船只往上往下,都会非常头痛,而水关上布设的八具床弩,更是一切敌船的噩梦。
赤虎关以一关而扼水陆两路,真如虎踞龙盘。天下雄关,赤虎第一,还真不是吹的。
过赤虎关时,陈七星也多留了一分神。阮进在军中势力庞大,若得到消息想中途拦截,难保就不在赤虎关水门上设伏。水关上八具床弩发射的可不是寻常的劲箭,而是那种儿臂粗七尺长的铁箭,巨大的箭头就像一把铲。这样的箭,劲力大得不可想象,百丈之内,可射入最坚硬的江岩三尺有余。像宫九乘坐的这种中型客船,没有特别加固的,弄不好一箭就能射穿。水关上又有一种钓龙箭,其实就是箭尾拴了绳子,一箭钉在船上,水关上绞车扯动,可以把船生生扯翻或者扯到水关下。陈七星可不想挨这种铁箭,凝着神,若真有埋伏,床弩发射,说不得只好运花拳硬砸,从上往下砸,以横打直,或许能把铁箭打入江中。至于以白骨箭射铁箭,那个想都不要想,床弩发射的铁箭是何等劲力,区区白骨箭,说得不好听点儿,就是螳臂当车。
即便以幻日血斧化成的花拳的力量,又是从上往下打,用的是以横打直的劲儿,能不能把铁箭砸进江中,陈七星都没有半点儿把握,不过是抱着一个想法而已,真要不行,那就和宫九上岸去,只不过北岸若有埋伏,南岸必定也有,要强冲,必有一场血战。
然而出乎陈七星意料,作为进出魄京最大的险关,船过赤虎关,竟是无惊无险,风不起,狼不惊。
陈七星先前凝足了劲,居然无用,便如一拳打在空处,反倒让自己愣了半天,心下暗暗惊奇:宫九的保密功夫真的做得这么好?他溜了出来,京中各大势力居然真的全无发觉?
因为陈七星提前打了招呼,要宫九留神北岸水关上的床弩,所以宫九一直坐在北面窗前。陈七星偷偷瞟了他一眼,宫九的神情也从紧张到讶异,显然他自己也觉得有几分奇怪。
“怪了。”陈七星心里暗叫“不过倒也好。”
其实容华郡主请陈七星保护宫九出关,真正可以说是一个不情之请。陈七星真的没有多少义务要给她帮这个忙,然而他一口答应下来,心里更是隐隐盼望着能平安把宫九送到地头,想着事后容华郡主开心的样子,他心里就觉得很舒服。
如果换一个人,例如乔慧,陈七星说不定就不会有这种感觉。要说乔慧容貌还要略强于容华郡主,跟陈七星的交情似乎也还更深一些,也更会做人,可乔慧给人的感觉,亲和中总带着一种强势,让人生不出一种保护弱者的感觉,找不到那种快感,容华郡主却可以。她便如一朵最美丽的花,虽然清冷,虽然孤傲,但冷做得让人怜惜,她若软语相求时,估计任何男人都愿意为她去死。这便是气质的不同,容貌已退居其后。
容华郡主当时跟陈七星说的,也是护送官九出关,现在已过了赤虎关,按理说陈七星可以回去了,不过宫九不开口,陈七星也不好主动提,想想反正也无事,说实话,他不太想回去。这段时间,他害怕看到关山越,关山越的情形让他既心痛,又害怕。还好,他打的是找药治病的借口,出来个十天半个月的,无所谓,他说在山里采药,谁还来查证去?
船再行数日,依旧平平静静,这天拐进清江,便可直放江南第一大城南都了。
但就在这天夜间,陈七星听到了异响,放出血鹰灵目一看,两条船,一前一后,借着夜色正悄悄驶过来,摆明了前后夹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