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之理?
当下人人心底一啊,同时收心定神,由解语婢笑应了一声好,六婢挽臂搭肩,嘻笑着,搅动一团香风,一齐向套房门口涌了过去。
然而,事有凑巧的是,少年天赐这时恰好将两边门框全部洗尽,一脚挑开身旁那座便门,等到六婢走到套房门口,少年天赐已端起一盆脏水走向后院。
小翠忙以脚尖轻轻踩了小环一下,小环虽然是个粗丫头,人却并不太笨,这时居然会过意来,于是,头一抬,向六婢喊道:“姊姊们不必费心,房间已由小妹收拾过啦!”
小翠连忙接口道:。“这么说,六位姊姊倒不妨去后院看看我们冯老夫子养的鸽子,六位姊姊以前也许没有注意到,那些鸽子呀,有几只真的美极了!”
就在这时候,后院塔顶突然传出一阵紧密而有规律的钟声,诸婢听了,同时一呆。
解语婢蹙额喃喃道:“全宫召集…?!”
“解语”婢自语期间,其余“姹紫”“嫣红”“梨云”“杏雨”“羞人”诸婢,也都人人神色紧张异常。诸婢怔怔然对望了一阵,不待钟声定歇,纷纷争先出屋,眨眼间走得一个不剩。
众婢走后,少年天赐又自便门中悄悄进入屋内,他向老人低声道:“我们能不能跟过去看看?”
老人缓缓摇头道:“犯不着自寻烦恼。”
少年有点不解道:“您可说也是宫中的一份子,这既然是一次全宫召集,您为什么不能参与?”
老人轻声解释道:“走到什么地方都一样,西席夫子,永远处在客卿地位,清高固然清高,要成为一个家族或团体的心腹却谈不到。”
少年不胜惋惜地自语道:“真可惜,这种紧急的全面召集,显然代表着一次重大事件的决定或发生。可是,这大好机会,我们却眼睁睁的…”
老人微微一笑道:“过去也一样。”
少年呆了一下道:“怎么说?”
老人悠悠微笑道:“如果没有小翠那丫头,你想老夫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用不着急,不要等到天黑,包管消息到手!”
老人说着,一面自椅中站了起来,少年张大眼睛道:“您要去什么地方?”
老人低声笑道:“每逢全宫召集,便是老夫自由活动的时候。这会儿除了庄前门楼一处尚留有值勤人员外,全宫可说已处于真空状态中,‘法衣’与‘血剑令’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到手的,现在应该送回原处了。”
掌灯不久,那名叫小翠的女婢果然来了。
小翠进屋时,冯老夫子正在灯下看书,少年天赐则蹲在一座茶炉旁边慢条斯理地添着柴火。
小翠咦了一声道:“怎么要他小环那丫头死到哪儿去了?!”
冯老夫子悠闲地抬起脸来道:“老朽要她去文事房选几枝毛笔,以便书写春联。
怎么样,翠姑娘有什么事?”
小翠朝少年瞥了一眼,摇摇头道:“没有什么。”
冯老夫子招手道:“丫头过来,老朽正在试拟一副新联,有了上联,苦无下联,你丫头来得巧,正好帮老朽斟酌一番…”
小翠面露欣然得色,眼溜少年,口中却说道:“夫子好说,婢子哪有这份能耐?”
冯老夫子佯作不悦道:“这么说老朽这副上联是白拟的了?连你丫头都推称不能,老朽还能找谁商量去呢?”
小翠矜持着走近笑道:“先让婢子看看上联再说如何?”
冯老夫子指着案头一张笺片道:“这副对联是准备贴在后面丽园大门上的。上联词意甚新,惟其如此,要配个适切的下联却甚麻烦…”
小翠取起笺片,轻声念道:“残雪飘梅,冰解嫩绿,莺觉寒半减。”
冯老夫子仰着脸道:“新不新?”
小翠凝神不语,思索有顷,忽然喜呼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