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意思?”
可是,说也奇怪,钱串落地,所有的手臂竟然一下全都缩了回去,众丐既不再讨,也没有转过头去朝那串铜钱望上一眼。
老叫化瞑目如故,脚尖一拨,将那串铜钱扫进一只张开的旧麻袋。
现在,华云表明白了,两婢是行家,来这种地方大概已经不止一次二次了。同时,华云表发现了一件事,众丐之中,惟有那名头目模样的老叫化才是真正的丐帮弟子,腰带上一个法结,像是这儿丐帮金陵分舵的一名丐目。
不过,华云表在看清那个法结的形状之后,却又为之不胜迷惑起来。
华云表是从小在丐帮长大的,对于丐帮各种帮规和仪节,可说比谁都要来得清楚。可是,现在这老叫化腰带上的那个法结,他却愈看愈觉得疑云丛生。
丐帮代表一名弟子身份地位的“法结”大小不论,编结的形式却有着一定不移的规格。可是,现在这名老叫化腰带上那只法结,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个结,大如儿拳,癞癞累累,形式竟一点也不合丐帮法结之要求!
有问题!如果此人并非丐帮弟子,那个绳结只是随便打上去的,问题还不怎么样,否则,此人准属伪冒无疑!
华云表无法加以进一步考察或调查,因为解语、羞人两婢丢出一串铜钱后,已经径直跨槛向寺内走去。
华云表怀关满腹狐疑,随两婢进入寺内。
寺中知客僧见有贵公子驾莅,忙不迭自大殿中合掌迎出。两婢跟在知客僧身后,各处随喜一番,解语婢忽于一座偏殿上止步回身,朝华云表淡淡吩咐道:“赐哥儿,这座法华寺系本庄捐资修建,寺中方丈是我们庄主的方外禅友。我们每次来,都少不得要扰老方丈一顿素斋,这儿暂时没有你的事,你拿点钱到外面去跟车夫老黄将就着买点吃喝的吧。”
这正是华云表求之不得的事。当下不再客气,接下一块碎银,转身便朝寺外走出。可是,怪事发生了!
那名身份可疑的老叫化已忽然失去踪影!
其他诸丐仍然坐得好好的,那只装钱的旧麻袋也照样放在原来的地方华云表知道,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他不敢贸然查问,稍稍犹豫了一下,即继续举步下阶。向寺前广场中走来。
来至广场上,华云表抬头一看,又呆了!
广场一角,车在,牲口也在,就是权充车夫的女婢小翠不知去向!华云表先还以为小翠坐去车厢里面,轻轻喊了一声,不见回应。挑开车帘,空空如也。这一下,华云表可真给弄糊涂了。
小翠去了哪里呢?还有那个老叫化,难道难道二人同时失踪竟有着牵连不成?
华云表纳罕不已,开始在人丛中到处寻找。可是,结果有如大海捞针,找遍亩许方圆的广场,竟是一无所得。
华云表踟蹰了片刻,决定改变方式,再转到寺后无人地带去看看。
他慢慢靠向转弯角,趁着无人注意,双肩一晃,惊鸿般闪去寺后。讵知身形甫定,忽闻身后有人出声赞道:“好身法!嘻嘻,果然是你哥子!”
华云表几乎魂飞魄散,骇然返顾之下,出声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他想找而没有找到的老叫化!
华云表定定心神,注目沉声道:“尊驾何人?”
老叫化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一本破烂小册子,照了照,笑道:“天都摘星楼一别,故人多已面目全非。待咱家查查这部宝录,看看两个老友重逢之后,对面相见不相识可有什么法子…”
华云表猛然一呆道:“你?!”
老叫化合起那本小册子点头嘻笑道:“我,是的,一点不错,我就是以前的那个我!一个‘病弥陀’已经够人讨厌了,两个‘病弥陀’闹的乱子加起来更是想想也怕人。子曰:必也正名乎?所以,咱家现在是真正的丐帮弟子啦!”
华云表又惊又喜,一看四下无人,连忙低声道:“时间无多,我们能不能另外找个机会谈上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