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提这个,原以为那个淫棍早已夭折了,人都死了,还提这作甚?现在,娘才知道,那个淫棍,非但没有夭折,而且又在以后的这数十年来,继续摧残了无数良家妇女…”
唐叶枫猛然仰脸,睁大双眼道:“此人是谁?”
老尼听如不闻,恨声接下去道:“他毁了娘的贞操,娘并不凶他,因为那也是一半出于娘的情愿;但是,老贼今天竟然连他自己的亲生女儿…”
唐叶枫骇然失声道:“‘血剑魔帝’?”
老尼切齿点头道:“一点不错,什么样的父亲生什么样的女儿,父亲是淫棍,禽兽不如,而你们这对宝贝姐妹,做姐姐的,主持幻形教人,人尽可夫;做妹妹的,看上去似乎好些,不意结果却更是糟…”
妖女受了谴责,毫无羞惭之态,忙又问道:“金兰妹妹她知不知道,那位血剑魔帝他就是,就是我们的爹?”
老尼恨恨地道:“虽然那丫头可能不知道,但老贼则应无不知之理,老贼只要稍稍冷静下来想一想,那丫头一身七绝剑法从哪来的?再加以盘问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可恨的老贼,居然装糊涂,这还算人吗?”
唐叶枫想了一下又道:“娘准备怎么办?”
老尼目闪凶光,冷笑道:“老娘原想叫来那丫头,问个清楚,现在那丫头既然不来,可见一对狗父女,大概心里都已有数,老娘也毋须多此一举了!”
唐叶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道:“不,娘,您也许错怪金兰妹妹了,她被选为第三分宫娘娘还没有多久,而昨天夜里,第三分宫叉遇上了一场怪火…”
老尼冷冷一笑,决然道:“不管这什么火,都一样,听说老贼就在这几天会来长安,等老贼来了,正好总账一起算!”
华云表不须再听下去了,血剑魔帝要来长安,这消息非同小可,他得马上找着胡毕义,好好研究一下应付之计。
华云表真气悬提,缓缓向后蜗行而退,缩身至厢房中那对母女视线之外,一个巧挺,向殿外飘身而下。
越过后院院墙,穿出竹林,华云表急急再向碑林后面的丐帮分舵赶来。
到达分舵门口,华云表游目之下,不禁一怔。里里外外,空无一人,回过身来,泥地上一片血迹,似是有人曾在这儿搏斗过。
华云表愕然讶忖道:“难道整座分舵,全军覆灭?”
他匆匆进入院内,四壁找了一阵,结果什么记号也没有留下,华云表不由得益发心慌起来。
华云表正在茫然回顾之际,背后突然有人阴阴一笑道:“朋友,你还未走吗?”
华云表骇然滑步转身,身躯尚未完全转过,一支长剑已然闪电惊虹般,挟着一道寒流,迎面飞刺而至!
华云表临危不乱,上身一仰,反掌撑地,双足齐飞,左足踢向来剑,右足径踹敌人胸腹要害!
变生仓猝,应以非常,无法付诸思考,不容稍作犹豫!
只听敌人大喝一声:“孺子可教!”
喝声过处,剑光遽敛,接着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华云表双足蹬空,腰杆一挺,全身倒翻而起。什么敌人?怪叫化胡毕义是也!
华云表气得直咬牙,指手骂道:“你,你”
胡毕义抱剑一揖,嘻嘻而笑道:“先贤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察其胆勇’,‘考其急智’,嘻嘻,可喜可贺,表弟可以叩谢座师了!”
华云表为之啼笑皆非,正待好好地痛骂一顿,目光所及,不禁指着怪叫化手中那支宝剑问道:“这支剑哪儿来的?”
胡毕义手一招,移步走向堂室道:“欲知端的,跟来这边可也!”
华云表追上去,皱眉道:“你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刻下之长安,彤云密布,雷声隐隐,严格说来,简直发愁都来不及…”
华云表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一进门,便已看到室角,正排列着三具近乎赤裸的死尸,胡毕义转身指着那三具死尸笑道:“剑打那儿来的,明白了没有?”
华云表皱紧眉头道:“你为什么…”
胡毕义似乎已经知道华云表底下要说什么,接口笑道:“朱子家训有言,一丝一缕,当思来处不易。虽然上面沾了不少血,但料子还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分你一套?”
华云表眼皮一眨,顿然领悟过来。怪叫化准备鱼目混珠,趁机冒人北城那座血剑第三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