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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汉子嘿嘿一笑道:“原来你这条小小地头蛇,也只不过这么一点气候。”
冷笑声中,左腿一探一拨,大头蓬的一声应势而倒。
黑衣汉子跟着脚尖一顶一挑,吴大头就像滚球似的,一路又滚回菜棚。
这个大头小子一身骨头还真硬朗,他一滚回条根,便又托地跳了起来。
跳起之后,便想穿过茶座,从另一头翻治逃走。
黑衣汉子如影随形般追了过来,道:“老子没叫你跑,你跑跑看广大头绕着茶座内避,一面大叫着道:“小黑蚂蚁,你再不识好歹,小爷可要喊师父出来了!”
众人四下张望,不知道谁是这小子的师父。
黑衣汉子冷笑道:“原来你小子还有个师父在这里?嘿嘿,那就更好办了。”
只见他身形一闪,倏忽之间,已到了吴大头身后。
吴大头气喘吁吁,虽明知大祸临头,但已力不从心。
来客个个紧张万分。
谁是这小子的师父?
就算这位师父不像徒弟一样喜欢惹是生非,但到了这种节骨眼上,该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可是,三十多位茶客,彼此面面相觑,竟然谁也弄不清楚究.竟谁是这个大头小子的师父。
黑衣汉于五指算张如钧,容得身形迫近,突如毒蟒吐信般朝吴大头右肩一把抓了过去。
抓去的部位,正是右肩锁骨。
黑衣汉子似乎并不想真的要废掉这个大头小子的一条小命。
不过,谁都不难想像得到,这大头小子的右肩锁骨如给捏碎了,他小子倒不如给对方一掌劈死了还来得干脆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三爷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促的语音:“三爷,注意您的右手腕!”
罗三爷大吃一惊,急忙抬腕查察。
同一瞬间,只听得沙的一声,黑衣汉子抓出去右手臂,就像进人在路胶南上点了一下似的,突告颓然垂落。
黑衣汉子一扭头,正好瞧见罗三爷抬起手腕。
他轻轻呼了一声,放开吴大头,径自返回自己的茶座,以完好的左手抓起桌上那个条形黑布包裹,转身朝罗三爷点点头道:“灯,姓罗的,你高!咱们以后走着瞧好了。”
黑衣汉子走了,连茶资也没付;走时一条右臂垂悬不动,显然受伤不轻。
直到黑衣汉子走得不见了人影子,罗三爷这才如从梦中醒来一般,惊煌而又迷惑地问丁谷道:“那家伙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丁谷叹了口气道:“看来好像是个误会。”
罗三爷张目道:“误会?”
丁谷道:“刚才那家伙在紧要关头挨了一记暗器,而且还好像挨得不轻,只是谁也没瞧清楚暗器发来的方向…”
罗三爷道:“咦,这就怪了,他遭人暗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了’丁谷皱眉道:“我当然知道这事跟您一点关系没有。可是,唉,我真想不透,当时…
当时…您老为什么忽然抬起手腕,时间上偏偏又那么凑巧…”
罗三爷脸色全白了。
他为什么要在那时候抬起手腕呢?
这件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虽然他已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偏偏又无法提出解释。
很明显的,有人想嫁祸于他。
可是,这种事情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
就算有人相信,这对他跟黑衣汉子之间已形成的误会,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