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太保跳下马车,快步越过广场,向那两扇紧闭着的庄门如飞跑去。
这边,子母金梭自语般的喃喃道:“这厮别是连夜搬走了吧?”
俞人杰没有接腔,继续注意着神刀太保那边叫门的情形。
庄门那边,只见神刀太保双手叩动门环,又仰脸高喊了几声,最后大概有点感到不耐烦,向后退出数步,纵身一跃,掠墙而入!
子母金梭见状不由得啊了一声道:“果然成了空庄一座!”
没有多久,只见神刀太保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道:“这下糟了,里面鬼影子没有一个…”
子母金梭抢着问道:“你到处看过了?”
神刀太保点头答道:“是的,前后都看过了,只剩下一个又聋又哑的老苍头。”
俞人杰心中微微一动,向两人说道:“你们等在这里,待本座进去看看!”
俞人杰进入庄中,四处转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一个人。他特别注意的,是后院一间精致的书房。从墙壁上不见一幅字画看来,他知道那位袖手神医在今后有生之年,大概不会再回到这座太平庄来居住的了!
最后,他终于在后面厨房中找到神刀太保口中的那个老苍头。
这名老苍头看上去约在七旬上下,两鬓已白。俞人杰走进去时,老苍头站在灶前,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执着铁勺,似乎正在那里为自己忙着烧煮吃食。
俞人杰放重脚步,同时于推门之际,故意发出一阵干咳。可是,老苍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一双眼光,始终落在沸锅中。
俞人杰走过去伸手拍了他一把,大声说道:“这位老人家,我问你”
老苍头放下手中炊具,缓缓抬起那张神情呆滞的面孔,用手指指嘴巴和耳朵,然后摇摇头,表示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听。
俞人杰点点头,表示他已知道这一点。
接着他以手势将老苍头领去一边,示意对方在一张木凳上坐下,他自己也跟着在另一张木凳上坐下。
坐定之后,俞人杰微微一笑,然后以平和的声调,缓缓说道:“这位老人家,你听着了,在下外号恶君平,现任天魔护教之职,这次带人前来太平庄,系奉教主之命找你家主人,为敝教另一名护教求治,没想到不巧得很,竟遇上这次意外…”
老苍头满脸茫惑眼露询问之色,像是想知道俞人杰究竟在说些什么?
俞人杰又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想您这位老人家也许很清楚,就是公孙某人的这道外号,得来并非易事,假使公孙某人没有猜错,老朋友非但不聋不哑,而且根本就不是这座太平庄中的人!”
老苍头木然端坐着,仍旧一无表示。
俞人杰毫不灰心,含笑接下去说道:“至于老朋友的来历,公孙某人清楚之至。现在,公孙某人不妨再告诉你朋友两件事:第一件事,去年年底,在下曾以一点小小手法,就将四方堡一名管事,轻易地甩去一边。第二件事,前此不久,在下曾以手中一对三棱刺,将那位巫溪老怪送往极乐世界。巫溪老怪是何许人,大概用不着在下多作介绍吧?”
老苍头眼皮眨了一下,依然未作任何表示。
俞人杰轻轻咬了一声,道:“公孙某人不惜唇舌,告诉你老朋友这些,就是要你老朋友明白,如果尊驾自认身手不及那位巫溪老怪一就千万别动情急拼命的念头!朋友也是来自四方堡,对不对?”
那个老苍头似乎不放心锅中所煮食物,这时忍不住转过脸去,朝灶上望了一眼。
俞人杰又咳了一声,缓缓接着道:“话都说明了,现在敢请老朋友赐告一件事,姓施的是否搬去四方堡?朋友务请放心,今天这一段出你之口,人我耳中,将不会泄给第三人,因为这只是公孙某人一时好奇,姓施的遭遇,是临时突发的事,姓施的去了哪里,并不在公孙某人此行范围之内!但要是朋友不肯给面子,话就难说了。咳咳!怎么样?姓施的是不是搬去四方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