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立即于大雨中奔来两条健壮的大汉,其中一人以非常恭谨的语气向船上请示道:“申老堂主有差遣么?”
白头翁申堂主向舱中一指道:“这儿是老夫刚才值班时逮住的一名小子,你们送交给内堂蔡堂主,因为这小子是跟蔡堂主刚才逮的那个红衣女娃儿做一路来的,还有,这小子面貌颇像断肠萧文公达文老儿,请蔡堂主拷问时多多留意。”
二名壮汉原有一名已经跳上船头,且正向中舱举步走来,但在听得申堂主后面这几句话之后,脚下不禁一顿,显得有点迟疑地道:“不知申老堂主…”
白头翁申堂主大为不快道:“你们慑于断肠萧的名头,怕这小子也许在故意装死是不是?”
那汉子连忙赔笑脸道:“是,是,小的该死…”
白头翁申堂主接着训斥道:“这小子如果是装死,现在船靠岸了,他为什么还要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断肠萧文公达的儿子会笨到这种程度么?”
那汉子又应了两声是,一面快步走近舱口,俯身将文束玉拖出舱外,反手一甩,搁上肩头,朝申姓堂主告过罪,然后一跃登岸,会合了守在岸上的一名汉子,飞步冒雨向前面一带山区中奔将过去。
文束玉原有下手整掉其中一人、冒着这人身份混进去的打算,但是,接着一想,这样做并非上佳之策。
他宰掉其中一个,将如何去控制另外一个?
如说两个一齐宰去,那将无异于盲人骑瞎马,一个帮派总少不了要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规矩,那时,一个应付不当,岂非自速其败?
文束玉偷眼四下打量,只能约略猜忖到这一带可能是峨嵋余脉,而正确的地名叫什么,就非他所知了。
天雨路滑,再加上山道本就崎岖难行,照道理说,两名帮徒这段行程是该够苦的了。
可是,两名帮徒一路走来,步履轻快,脚下竟然毫无滞顿之感,文束玉不禁暗暗称奇,同时也更为增强他想见识见识该帮都是一些什么样人物的意念。
在山区中奔行了约莫顿饭之久,最后,穿过一道狭谷,进人一片森林,森林一处有座古堡式的建筑物,二名壮汉便在堡前停下脚步来。文束玉门目打量过去,他见这座古堡系傍山而建,占地广而气势亦极雄壮,不过,如非驾轻就熟者,要想一下就能找来这里也似乎不是一件容易事。
二名壮汉由一人上前不知比了一个什么手势,堡门立即悄然露开一线狭缝,二人将文束玉背进后,身后堡门立又自动闭合,负责守护之人,始终未见露面,文束玉不禁暗暗慎骇。
这座古堡中显然步步都有机关埋伏,等会儿他若有所行动,可得特别小心注意才好。
进人堡门,是一条短短而宽阔的甬道,走出两道,迎面是一片占地极广的草坪,草坪东西两边有着一排低矮而整齐的石屋,正对面是一座宫殿式的大厅,最令人奇怪的便是,自从进人这座充满神秘意味的古堡以来,文束玉始终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就好像走进了一座空堡似的。
但是,相反的,驮着文束玉的两名帮徒,在举止间却愈来愈见拘谨惶恐,受了两名帮促这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举止所影响,文束玉一颗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穿过草坪,走到大厅门口,二名帮徒忽然止步不前,作待命之状屏息肃立着,文束玉正惶惑间,上面大厅内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外堂弟子何事擅叩天龙正殿?”
空着双手的那名帮徒躬身敬回道:“弟子等奉巡察堂白头翁申老堂主之命,有重要犯人一名须面见内堂蔡堂主当面交割。”
厅内静了一下,然后传出命令道:“留下号牌,出殿时领取!”
那名帮徒应一声是,然后转身自驮着文束玉的这名伙伴手上接去一块竹牌,连同自己的一块,向厅内照了照,俯身放在石阶上。
厅内那个冰冷的声音道:“可以通行了!”
二名帮徒相将升阶人厅,厅内巨柱合围,宽容千众,然而,四下里静悄悄的,依然不见任何人影!
文束玉异常纳罕,心想:“人都藏在什么地方?”
两名帮徒在巨柱间向前行走,步履间显得甚是小心,仿佛稍有不慎便会触动什么机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