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他为了赌气,根本就没有去动过装在盒中的那部秘芨,以致他挨了一掌,几乎当场送命,最后还害得父亲心灰意懒,就此黯然一去不返。
九疑一绝顿了顿,接着说道:“采取这种非常手段,在本帮而言,也是出于无可奈何,因为这样一来,本帮势必要得罪很多人。
譬方说:我们掳来飞花掌和血屠夫的这两名门下,准备以这两个娃儿为人质去逼使他们的老鬼师父向令尊讨个人情,这样做,效果当然是不愁没有,但是,大家都知道的,飞花掌言琴凤和血屠夫包斧都是何等样人?事后记恨,乃属必然。尤其是五台普渡和尚那一对宝贝徒弟,更令人有骑虎难下之感。”
文束玉甚为意外,他没想到一二号牢中那二名蒙头大睡的青年汉子原来就是花花公子钱克箕和钱克裘兄弟俩个。
在这名九疑一绝口中,始终没有提及用刑一事,文束玉心想,那刑具难道竟真是为夏红云所准备的不成?设若如此,定然又与自己有关,因为更红云和他一直走在一起,魔头们想动他父亲那幅宝图的脑筋,自然特别关心他的下落。
文束玉想着,不禁暗暗皱眉。
他觉得眼前这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九疑一绝这种做法,实在够毒辣,也够大胆,为了区区一幅宝图,他居然不惜要与这么多武林名家作对,万一他将来得不着宝图,练不成天下无敌武功,那时怎办?
另外,文束玉担心的是:“在魔徒们这种软硬兼施,四面楚歌的人情攻势之下,他父亲断肠萧将如何应付?
交出宝图,无异与虎添翼。不交吧,对飞花掌、血屠夫、普渡上人以及胭脂魔王那些不计其数之姬妾门人的包围将如何交代?”
只听九疑一绝深深嘘了一口气道:“不过,现在可好啦。现在,有了你老弟,什么问题都解决啦!令尊在武林中虽以强项知名,但我计某人却偏不信他文公达会将一幅金谷宝图看得比他仅有的一点亲骨血还要重要!”
文束玉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重脱虎口。
前此他尚不知自己在魔徒们心目中的重要性,否则,他也不会去而复返了。
是的,如让父亲知道他已陷落魔穴,那么,那幅宝图就无异于魔徒们的囊中之物了。
九疑一绝得意地咬了一下又道:“你老弟这次进入本堡,放走夏姓丫头,制倒内堂上护法,害死内堂二名弟子,又准备联合鬼斧神工和那名上官丫头窥伺总坛重地,严格说来,可谓死有余辜,不过,看在你老弟将可换来一幅金谷宝图的情分上,只要你老弟肯合作,本座可以概不追究,老弟意下如何?“文束玉抬头平静地道:“如何合作法?”
九疑一绝手捻鼠须,笑眯眯的说道:“一言以蔽之,希望你老弟安分些,少动伤人开溜的歪念头。本座明天派人将你送去一处隐秘地方,等与令尊取得联络后,再由你老弟亲笔具函,说明你一向过得很好,极欲跟他老人家谋面就这样,懂吗?”
第二天,文束玉由一辆马车载出古堡。
他没有再见到鬼斧神工和上官兰,也不知道二人怎样了。
现在的他,除了手足没有气力之外,一切照常。
他的眼睛上也没有蒙上什么,因车帘低垂,他根本看不到车外事物。
有一点令文束玉深深感到不舒服的是,现在押运他的,竟是两名不同年纪的女人!
那名年轻的,只有十二、三岁,似乎是个使女。
那名年事稍长者,年约二十四、五岁,身穿一套软缎滚边夹祆裤,眉如新月,目赛秋波,眉目之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动人风情。
文束玉愈来愈觉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发问道:“贵帮有的是各级堂主和护法,为什么押解人犯不派他们,而偏要派你们二位妇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