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出这名销魂娘子有多坏。
他明知道此女之佻巧放荡,然而,此女多少还算有分寸,她并不是不清楚他的情形,但是,她却一直未因他无抵抗力量而在他身上施用强迫手段。所以,如不因为这三颗养心丸与他一身有着莫大之关系,文束玉此刻真不愿以这种并不算太正当的方式取得这几颗养心丸。
文束玉此刻为了保有已经装人袋中的三颗养心丸,不得不继续倔强地道:“用不着这样,你如不是心痛这三颗养心丸,不再向我索回也就尽够了,请别为我操心,我不会盲目服用的。”
销魂娘子拿他没法,只好道:“送给你是可以,但是,你拿去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呢?”
文束玉道:“拿来送人也好。”
销魂娘子眨眼道:“送谁?”
文束玉道:“不一定,不过,那将是我的自由,也许我会拿它们,向那位余娟娟换取一次脱身的机会。”
文束玉藉玩笑口气说真情,虽然近乎冒险,但在心理上却为这减轻不少负荷,这样,将来一旦东窗事发,因为他在事先已经有过暗示,那时,这位销魂护法就只能责怪自己不够机警,而不能全部记恨于他文束玉之不择手段了。
销魂娘子自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闻言不禁失笑道:“好,好,祝你成功!你如有这种打算,那你就不妨拿它们去向那丫头试试吧。老实说,这种条件那丫头也许会动心,只可惜那丫头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连我花解语今天想放你走路都办不到,她丫头除了骗骗你,就只有干咽口水的份儿了!”
文束玉见对方已不再追讨三颗养心丸,便相机将话题转去其他方面,不一会,酒饭用完,小铃收拾碗盏,销魂娘子少不了要饭后重新化妆一番,文束玉也以散步之姿态走出小木屋,文束玉走到外边,丑婢余娟娟遥遥以眼光问询,文束玉微微点头,表示养心丸已经到手。
丑婢大为惊奇,她真不敢相信文束玉这样表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她仍然怀着激动的心惰,将信将疑跟在文束玉后面,向木屋东侧几座高大的砖瓦堆后面走去,到了砖瓦准后,眼看四下无人,丑婢快步拢来,文束玉迅速将三颗养心丸递过去,丑婢匆匆检视一番,证实药丸无误,不禁竖起拇指道:“你真行,不愧是断肠箫后人!”
文束玉道:“我们之间,恩怨两清,请别再横加阻挠了。”
丑婢连连点头道:“当然”
一语未竟,突然扬掌向文束玉一把推去。
文束玉大惊,欲避已迟,一个重心不稳,滚身栽落旁边一口小泥潭中,弄得满头满脸一身都是脏泥水!
丑婢俯身向潭中低声匆匆地道:“好了,就说自己不慎跌倒,这样,你便有热水澡可洗矣!”
丑婢说着,一扭身飘然而去。
文束玉爬起身来喃喃骂道:“死丫头”
但在心底,他却不得不佩服这个丫头的过人机智,因为直到目前为止,他几乎都还没有想到向销魂主婢索讨热水净身的理由,如此一来,问题便算解决了。
文束玉回到木屋中,销魂主婢都给吓了一跳,文束玉赧赧地推说酒力使然,使女小铃掩口吃吃笑,销魂娘子转过身去笑骂道:“笑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不一会,热水、香皂匣、干净衣鞋,都备齐了,文束玉闩上房门,拉紧窗帘,侧耳谛听了片刻,证实房外无人监视,这才匆匆吞下那三颗讨自于夫子的纯阳丹,脱净衣服,全身浸在热水中约莫顿炊光景过去,文束玉经过一阵震颤,周身真气立即通畅无阻。
就在这时,房门上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剥啄之声。
文束玉倏然抬头道:“谁?”
门外响起销魂娘子低柔的声音道:“是我,你一个澡怎么要洗这么久?”
文束玉匆匆拭身穿衣,一面应道:“太久没有洗过的关系,现在好了。”
销魂娘子咯咯低笑道:“假如今天不摔这一跤怎办?”
文束玉笑笑道:“还不是得过且过!人都是这样的,什么事过去了,也就算了,但一旦现到眼前,却往往片刻难忍…”
销魂娘子忽然颤促地道:“为什么不开门?”
文束玉道:“我衣服还没有穿好。”
销魂娘子幽怨地道:“唉,你这个木头人”
文束王心中微荡,连忙敛神赔笑道:“你难道没有午后小憩片刻的习惯么?我跟于夫子还有一局棋约,说好了饭碗一丢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