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都沉吟了一下道:“也许强一点。”
文束玉注目道:“假如两人动上手,他能不能稳置那个江一鸣于死地?”
冯子都笑了一下道:“那就得看他喝多少酒了。”
文束玉嗯道:“此话怎讲?”
冯子都又笑了一下道:“小弟适才之估计,系就常情而论,但我们这位赵兄却是愈醉愈勇,假如喝足老酒,小弟敢说全队中很少会有人是他对手!”
文束玉不信道:“真的?”
冯子都笑道:“我骗副座干什么。”
文束玉点头道:“好吧,你等下去鼓励他闹事,为安全计,暂时可不必透露太多,先让他喝酒,到适当时机再告诉他:说你看到江一鸣在本座面前告密。本座则避去后山,等事情过去再着人来报告。”
冯子都领命离去,文束王也离群走向后山另一处温泉浴室。
文来玉刚刚走进一个房间,房门上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剥啄声,文束玉转身问道:
“谁?”
门外低应道:“报告副座,是…我。”
文束玉一时听不出来人是谁,但从口气上,他知道可能是队上剑手之一,于是回答道:
“门没闩,自己进来。”
房门推开,一条人影闪了进来,来人入房后,身子一转,跟着咋的一声将门闩紧紧推上。
文束玉看清之下,不禁讶然失声道:“解护法,你,”
销魂娘子抬头嫣然一笑道:“副座不必惊惶,卑座来,只是向副座请教一件事,得到答复后,一刻不留,马上离去!”
文束玉稍稍安心,问道:“要问什么事?”
销魂娘子脉脉望出一眼道:“想请教副座,一个人活在世上,是不是一定得事事讲信用?”
文束玉不假思索道:“这个当然,古人有言:人无信不立销魂娘子头一点,拦着道:“这就够了!现在请问副座当日要春桃向卑座求援时曾答应什么来着,该项诺言要不要履行?”
文束玉口一张,期期道:“这,这…”’
销魂娘子侧目道:“这件事例外?”
文束玉急不择言道:“谁说过了?”
销魂娘子突然一扑而上,文束玉冷不防此,竟给一下推倒炕面,销魂娘子比起七巧仙姑来,媚功显然要高明得多。她将文束玉推倒,虽然一颗芳心已在腾腾而跳,却仍能尽情抑制,不去忙着采取进一步行动。
她只是半闭着眼,轻轻抚着文束玉的面颊,用一种近乎梦吃,如泣似诉般的声调,哺哺额语着:“奴家没有奢望…一如约言…你是男人…这…对你…不会有任何损害,无碍人格无污清白…你只是在履行君子之约…你如不是出于自爱,也不会有今天,但是…话虽如此,这样…对奴仍是一种恩赐…奴会永远感激…除非您愿意,奴决不会勉强您作进一步施舍…”
无论动刀,动弹,或是拳掌,今天,在文束玉而言,可说都不是什么难题,但是,对付像销魂娘子这种有着玄狐一般媚功的女人,文束玉就显得狼狈不堪了。
他因为有着一股子书卷傻气,总觉得对付这女人不能像对付七巧仙姑那样,在必要时不妨采取激烈手段。
他的想法是:七巧仙姑完全是放纵的片面的男女之欲,这女人则不然,至少他文束玉也该有着一部分责任,当初他如果不答应给她一次温存机会,他相信这女人今天不会有这种胆子。
文束玉这一犹豫,不啻给予销魂娘子一个施展良机,在几经逗拨之下,文束玉逐渐不克自持…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店家的声音道:“是的,就是这一间。”
接着是“张龙”的敲门声:“副座在不在里面?快请起来,前面出事了,赵镇海护法与江分宫主不知因何事忽起冲突,众人拦阻不及,赵镇海护法一掌就将江分宫主打倒在地,接着又是一脚,可怜江分宫主竟尔丧生…”
文束玉头脑一清,不禁惭愧无地,今夜之事瞒得了别人决瞒不了欧阳喜这妮于,而他,最难交代的也就是这妮子一人,这还不算,万一妮子将来再拿这事去跟夏红云、上官兰他们讲起来,如何是好?
文束玉为怕妮子误会他和销魂娘子已经怎么样了,闻言之下,忙自炕上一跃而起,同时迅速过去将门闩拔出,以表示:你瞧吧,我衣服还穿得好好的。
欧阳喜偷偷朝他扮了个鬼脸,文束玉脸孔全红了,搭讪着道:“你说前面怎样了?”
欧阳音咳了一声道:“原来副座还没有听清,好的,那么就让小的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