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穿白衣,上头却蒙着一幅黑色披风的中年佳人;稍后,是一名身披绣锦、气度不凡的中年武士。再后面,则是两名女婢以及一名英俊的青衣少年和两名一衣白、一衣紫的绝色少女。在走至一座业已结冰的水池对面,两婢及少年和少女,同时止步汗前,只有最前面的中年佳人仍然继续绕池向前走去。
现在,在与中年儒士相隔七八步之处,白衣中年佳人也停下来了…
像冰冻-样,一切都在这一刹那凝结着起来,青袍儒士与白衣佳人相互凝视着,一动不动,久久无言。
终于中年儒士开口了,他朝白衣佳人点点头,吃力地微笑了一下,缓缓说道:“这么多日子了,但我一点也投有费事便认出了你,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当年的你…”白衣佳人微微垂下视线道:“谢谢你!”
中年儒士轻喟着接下去道:“但我桑云汉,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桑云汉了!”
白衣佳人缓缓抬起视线道:“我看不出分别何在。”
中年儒士苦笑了一下,眼光忽然移去水池对面的青衣少年身上,望着,望着,良久突然点点头道:“剑飞,你过来。”
单剑飞呆了呆,猛奔上前去,扑地拜倒,抱着中年儒士双腿颤呼道:“师父…”一语未竟,热泪进涌,顿时泣不成声。
白衣佳人讶然道:“你?”
中年儒士淡淡一笑道:“在来岳阳之前,我曾在路上遇到白遵义,他已经将这孩子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白衣佳人更诧异了,又道:“那么…”她朝中年儒士身后那两名武士掠了一眼,底下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言下之意却甚明显,似说:那么你怎么还会到这里来的呢?就算你一身武功已失,既然遇上了白将白遵义,他能有机会跟你详谈,难道反没有机会去收拾这几名武士不成?
中年儒士摇摇头道:“我懂你的意思,是我叫他走开的,关于这个,等下再说不迟。”
说着,忽自袖中取出一支玲珑金剑,托向单剑飞悦容问道:“白遵义说,它是从你身上发现的,是吗?”
单剑飞含泪点点头,中年儒士神色微黯,喃喃道:“很好,我们父子总算又见面了。”
白衣佳人大感意外道:“你…你们是‘父子’?”
中年儒士点点头,静静地道:“是的,这就是刚才我说我桑云汉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桑云汉语意所指,云姑娘,我对不起你,还有令姊,我,有过家室了!”
玉帐仙子半晌无言,忽然抬脸道:“她是谁?目下人在哪里?”
七里剑移目望去阴沉的天际,缓缓说道:“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女子,至于她的人,恐怕早就变成一堆枯骨了。这事云姑娘与令姊都知道的,我桑云汉,原是弟兄三人,大哥与二哥,均就仕途,而且早已成家,只有我弃文习武,而且长年飘泊在外,那一年,我回到中条山老家,惊闻两位兄长业已于半年前因瘟疫相继去世,两位兄长都汉有留下一男半女,却都在临去世前留下一句话:“老三回来,要他娶妻。”
玉帐仙子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