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后的却另有四名白衣妇人,此刻则一晃身跟了上来。
留春谷主从客厅中就坐,四名白衣妇人则雁翅般排列于后。
聂云飞早已把头转了开去,因为对着一团白影,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反而不如不看的好。
只听留春谷主淡淡一笑道:“你就是与金星堡那黄素心同来之人么?”
聂云飞只好双拳一拱道:“正是在下。”
留春谷主任了一怔道:“你不问问本座是什么人吗?
聂云飞一笑道:“除开留春谷主之外,还会有谁?”
留春谷主摇头一笑道:“但你对本座,似乎缺乏礼貌。”
聂云飞朗笑道:“在下不过偶尔闯入了谷中,既不欠谷主什么,也不须买谷主之账,又何必奴颜婢膝?”
留春谷主哼了一声道:“但本座眼下对你有生杀之权,’可以使你生,也可以使你死,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上一些…”
聂云飞一笑道:“生死之事还威胁不到在下!”
留春谷主道:“这样说你是不怕死的了?”
聂云飞朗笑道:“在下有生以来还不曾知道有个怕字。”
他心中十分烦乱不安,这留春各主究竟是谁?
只听留春谷主哼了一声道:“好吧,报上你的姓名。”
聂云飞道:“贵属阳春院主难道设同谷主说过么?”
留春谷主哼道:“本座要你亲口再说一遍。”
聂云飞沉声道:“好吧!在下申不明。”
留春谷主喝道:“这是假名,本谷主要听真的。”
聂云飞哼道:“谷主怎知这是假名?”
留春谷主道:“这太明显了,申不明乃是身世不明之意。”
聂云飞道:“这话也对,在下确然是身世不明,目前也只能以申不明为名。”
留春谷主喝道:“但本谷主却可以指出你的真名,你不是聂华天的儿子聂云飞么?”
聂云飞心头猛震,为掩饰他的窘态,只好放声狂笑。
留春谷主也大笑道:“是本谷主说中了么?”
聂云飞笑声一收,道:“在下奇怪谷主怎会想到这上面去?”
留春谷主阴阴一笑道:“难道本谷主想错了么?”
聂云飞冷笑道:“聂云飞是武林第一家中的人物,在下不想掠他人之美,更不愿李代桃僵,冒充他人。”
留春谷主哼道:“你的年龄、面貌,都符合聂云飞的一切,尤其是你来留春谷的动机,更可以肯定是你。”
聂云飞心中忽然有一份直觉,他感到这留春谷主绝不是他的母亲,否则她可以清楚的看出自己是谁,用不着再拿话来套。
当下不由又狂笑一阵道:“关于聂华天父子之事,在下也曾有些耳闻,但在下对他们这曾博武林第一家虚誉的父子两人,并不怎么看得上眼。”
留春谷主怔了一怔道:“这话是怎么说呢?”
聂云飞哼道:“既博得武林第一家之誉,在武功之上自当有过人之处,然而这聂华天父子,却被血旗门逐出中原,而仍(火农)嘟苟活,如果在下果是聂云飞,早已自戕而死了。”
留春谷主道:“千古艰难惟一死,只怕你到那时候,也会想法活下去了!”
聂云飞冷笑道:“假如我真是聂云飞,也不会被血旗门逐出中原了。”
留春谷主大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聂华天父子虽然接掌了武林第一家,但却没得到祖传的武功,技不如人,又有什么话说?”
聂云飞道:“问题就在此处,接掌了武林第一家,却没有足以服人的武功,那自然会发生不幸之事了!”
留春谷主沉凝地道:“若你不是聂云飞,你又来此做甚?”
聂云飞冷笑道:“在下不但到了此处,而且也到过血旗门。”
“啊…”留春谷主颇感意外地道:“你去血旗门又是为了什么?”
聂云飞付思着冷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自幼苦习武技,已经练成了一身绝世奇功,武林第一家既被逐出中原,强大的门派只剩了血旗门与神秘难测的留春谷…”
留春谷主笑接道:“这话说的倒也不错。”
聂云飞道:“在下既负绝世神技,自然想投明主而事…”
留春谷主噢了一声道:“于是你去投奔血旗门?”
聂云飞道:“在下并非盲目投效,而是要先做一番抉择,对他的道德武功都要观察清楚,方才能够决定。”
留春谷主道:“你观察得如何?”
聂云飞冷笑道:“自然是不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