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游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问题使他大为困惑不安。
但他不能再多想下去,他必须离开这里了。
于是,他颓然走出了那片树林,又像幽灵一般驰回山下,飞身上马,放缰驰去。
忽然,就当他刚刚纵马而驰之际,忽见不远处林中突然飞出了一只黄莺。
聂云飞不禁大吃一惊,因为此时此地实在不应有这种飞鸟。
大惊之余,连忙振臂出指,点出了一缕指风。
幸而他动作奇快,那黄莺飞出不及十丈,被指风一点,登时负伤坠地。
聂云飞连忙飞身下马,将那黄鸳取了起来,只见莺腿上果然绑着一卷布条。
他急忙打开看时,只见那布条上写道:“申总提调夜入泰山枫林,半个时辰后出。”
只有这样两句,署名则是一个花字。
聂云飞又惊又恐,急忙循着那黄莺飞出的方向扑去。
但见那是一片杂林,但此刻树枯叶落,倒是十分易于寻觅。
聂云飞急急穿林而找,他必须找到这个人,要不然他与留春谷的关系就不能不就此中断了。
不久。
他瞥见了一条人影。
聂云飞疾掣如电,一下子就把那人制在五指之下,使他动弹不得。
那人身材细长,青纱掩面,一经把他制住,方才发觉他原来是个女人。
聂云飞不禁呆了一呆,沉声喝道:“方才是你放的鸟吧!”
同时伸手把她的面纱扯了下去。
只见她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一身村妇打扮,两目透射着恐怖的光芒,娇躯微微发抖。
聂云飞怔了一怔,连忙松开手来。
只听她颤抖地叫道:“什么放鸟不放鸟,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聂云飞皱眉道:“你最好不要推托,还是直说的好。”
那村妇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叫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鸟儿,直说什么嘛?”
聂云飞哼道:“那么你深更半夜的在林中做什么?”
那村妇道:“我家住在乌马庄,今天因为和丈夫怄气,一个人跑了出来…”
聂云飞接口道:“我是问你为何到这山林之中?”
那村妇含泪道:“我爹娘的坟在那边不远,我来哭了一场,想要上吊一死,但想到我的两个孩子,我又不想死了!”
聂云飞道:“那你就该回家去呀?”
那妇人叹口气道:“我怎么好意思回去呢,要等我那死鬼丈夫来接我,我才回去。”
聂云飞道:“你丈夫又怎会知道你是来了这里?”
那妇人哼道:“他一定知道,他知道我和他一吵了架,一定会到我爹娘坟上来哭,然后就在这林中等着,他迟早会来接我回家。”
聂云飞倒差点笑了出来,吵了架出走,却又盼着丈夫来接,真是女人的心理,无法捉摸。
那妇人说得毫无破绽,聂云飞也要相信了,但那放黄莺的人呢?
忽然
聂云飞心头一动,向她怀中一指道:“你装的什么东西?”
原来那妇人怀中鼓得极高,像是装着一个不小的东西。
那妇人扭。泥了一下,道:“没有什么。”
聂云飞哼道:“这未免是欺人之谈,拿出来我看。”
那妇人道:“你是强盗么?”
聂云飞冷笑道:“你不用拿这种话来对我,反正我是非看不可。”
那妇人知道推托不了,目光一转,道:“看就看吧!”
伸手由怀中拉了出来,原来是一只鸟笼,其中装着一只黄莺。
聂云飞吁出一口长气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妇人仰仰头道:“这是我方才捡的,准备带回去给我的孩子玩儿的!”
聂云飞冷笑道:“如果不是这只鸟笼,我都已经快被你骗信了,但现在,任凭你说什么,也休想要我信你了。”
那妇人道:“你不信也没办法,反正这都是实话,也许我丈夫就快来接我了。”
聂云飞冷哼道:“不论你丈夫来不来接你,不说了实话,你就休想回去!”
那妇人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嘛!你不相信又叫我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