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南屏山庄失陷,大不了等于自己脱离留春谷雨已。
当下淡漠地一笑道:“尊驾说得不错,但尊驾又如何知道我行踪的呢?”
白洛天目光阴鸷地一转道:“这更是简单,在血旗门来说,尊驾已是鼎鼎大名之人,只要派遣高手注意上你,还怕不知道你的行踪么?”
聂云飞冷笑道:“这倒是尊驾与血旗门看重在下了,另外尊驾还有什么话说?”
白洛天目光一转道:“那就是老朽约你出来的第二点,要替你送别了!”
聂云飞冷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洛天沉声道:“明人何必细讲,因为今夜就是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了!”
聂云飞无动于衷地道:“你自忖有这份能耐?”
白洛天阴阴地道:“有没有这份能耐,就只有试上一试了。”
聂云飞目光一转道:“尊驾可还带有帮手?”
白洛天摇头笑道:“这个你倒不必担心,就只有老朽一人。”
聂云飞大笑道:“在下并不是担心,而是要你们一齐上,免得在下多费手脚。”
白洛天道:“单是这份胆识,就不愧为留春谷的天下总提调…”
聂云飞朗声道:“尊驾既是志在与在下互搏存亡而来,就请快些动手,不必多言词赘,须知在下已有些不耐了。”
白洛天昂首笑道:“别忙,老朽记得你与血旗门主相搏之时,曾是胜负未分之局,堪称老朽的惟一对手,今夜之搏,似乎应该出些花样。”
聂云飞冷笑道:“只要尊驾划出道儿来,在下无不相陪。”
白洛天伸手一指,笑道:“那好极了,尊驾可看到那两排竹竿了么?”
聂云飞此刻方才发觉在二十丈开外,有两排细如拇指的竹竿插在地面之上,约有三丈长短,两排竹竿则相距大约五尺。
聂云飞淡漠地道:“这算什么名堂?”
白洛天笑道:“什么名堂也不算,只不过是两排竹子而已。”
聂云飞冷笑道:“你我既是以生死相搏,不过交手过招而已,要这两排竹子何用?”
白洛天傲然自得地道:“这是老朽想出来的办法,因为你我都是当世之中的一流高手,相搏起来,也许不易在数百招中分出胜负,这办法可使你我速战速决。”
聂云飞淡淡地道:“在下仍然看不出有何妙用?”
白洛天道:“在那两排竹子中间有一条白线为记,你我隔线而立,动手相搏,倘若老朽被你迫出竹墙之外,就算老朽已输,甘愿就地自戕,倘若你被老朽迫出竹墙,希望你也能这样做。”
聂云飞皱眉道:“这办法虽然十分别扭,但既是尊驾自以为高明的办法,在下只好相陪了。”
白洛天欣然道:“那么尊驾请。”
身形鹘起,向竹阵之中落去。
聂云飞定神看去,只见那两排竹子中间果有一条白线横亘其中,地位正好在于中央,那两排竹子不过是普通的枯竹削去枝桠,松松的插入泥土之中,既非阵式,也没有其他可疑之状。
聂云飞毫不在意,双肩晃动,就欲向其中落去。
忽然,就在他身形将起之际,但见黄影晃动,一条人影突然由斜刺里冲了出来,向聂云飞面前横里冲来。
聂云飞大吃一惊,以那人的速度看来,势必要与他撞在一起,当下急忙收住前冲之势站了下来。
来人似乎也怕与聂云飞撞在一起,身子一摇一摆,也收住了脚步。
此时此地,突然有人飞驰而至,实在不是一件平常之事,聂云飞与白洛天不由俱皆为之一怔。
定神看时,只见来人年纪极老,白发披肩,身穿一袭宽宽大大的黄布长衣,手中则抓了一柄拂尘。
这老人五官不缺,四肢俱全,但却比常人似乎多少有一点不同之处,那就是他的眉眼口鼻俱都隐隐含有一层笑意,虽是在生气之时,也会像面含微笑。
聂云飞眉宇微蹙道:“老前辈请先走。”
他不愿与这黄衣老者多谈,认为他不过是一位夜行过路之人,等他走后再与白洛天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