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苇沉凝地道:“属下知道。”
聂云飞又向另一间客舍走去。
半夜时光,他一一晤及了十八名留春谷爪牙,十分顺利的俱皆点了他们的五阴绝脉,将之变成了自己的死党。
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因为其中有九人会用百花掌,其余之人,也都是武功不弱之辈。
聂云飞安排既毕,方始回去见彤云仙子,彤云仙子自也暗暗欣喜,第二日,辰时甫到,聂云飞下令集合所有南屏山庄的属下之人。
南屏山庄的一二流人物,共约五十余人,加上十八名已经暗降了武林第一家的留春谷爪牙,共有七十余人。
聂云飞沉凝地宣布,已接奉谷主令谕,全体整队径去淮阳山,把市将创立的武林第一家摧毁。
众人木然应诺,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径向淮阳山进发。
聂云飞把十八名暗通声气之人分别排在一前一后,无异于押着南屏山庄之人相偕而行。
彤云仙子与聂云飞在一齐,两人且行且谈。
聂云飞虽然表面上十分从容,但内心中却也忐忑不安,因为七十余人的行列,是十分惹人注目之事,而且由于武功参差不齐,行动也就显得十分缓慢。
薄暮时分,到达五槐岭,距离淮阳山尚有七十里之遥。
聂云飞下令扎营,由南屏山庄出发时每人均带有干粮,就这样随意食用一些,饮用些山泉冷水,休息养神。
聂云飞特别禁止升火,为的是怕引起夜行人的注意,但他们这样七十余人浩荡而行,只怕早已有人注意了。
当众人吃罢简单的晚餐,聂云飞传令三更起行,要在天亮之前赶往淮阳山,将武林第一家一举摧毁。
夜色渐渐降临,五槐岭上沉静无声,一个个俱皆趺坐养神,等待三更起行。
时光慢慢逝去,不久已是二更左右。
聂云飞心中最是忐忑不安,因为这目标实在太大,倘若受到侵袭,还必有难以预料的伤亡。
忽然
达达传来脚步声。聂云飞不由为之一怔,倾耳听去,来者却只有一人,正向众人所在的这片杂林走来。
彤云仙子双手紧抱琵琶,蓄势待发。
聂云飞则悄立林边,静观究竟。
不久,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一摇一摆而至。
但聂云飞却有些放下了心来,因为来者是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之人,脚步声答答作响,不似具有武功之人。
由表面看来,这是一个返归的夜行人,他的家必然就住在附近,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之处。
待至那人走近,更可以看出的是白髯飘飘的老者,只见他双目前视,沿着林边走了过去,似是根本不曾发觉林中有人。
所有歇在林中之人,俱都发觉了这位老者,但一来谁也不曾疑心这是位武林人物,二来没有聂云飞下令,谁也不便多事。
但当那老者走出了十丈左右,所有之人却不禁俱皆为之震了一震,原来他们耳际间俱都听到了相同的一句话:“谁是首脑之人?”
这话是用传音之术所发,清脆的送进了众人耳中。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俱皆向聂云飞投注了过来。
聂云飞大感骇异,这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者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之人,但仅凭他的传音之术,却足以证实他有十分深厚的武功。
有武功而不被江湖高手看得出来,分明已到精华内敛,含而不露的境地,也就因而更加骇人。
聂云飞怀着满腹疑问,匆匆投注了彤云仙子一眼,身形鹘起,有如一缕黑烟一般,向那老者背后掩去。
那老者仍是缓缓而行,及至聂云飞卷到身后,方才蓦然转过头来,收住脚步。
聂云飞淡然一笑道:“老前辈好深厚的内功,竟然已到不着皮相之境,晚辈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