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书生：“怎么个简单法？”

刀疤小余答：“只是两个不的痞，一个叫梁老大，一个叫方老六，小人盘问毕，已分别赏了他们一人一飞刀。”

刀疤小余低讷讷：“小人胡涂，只知好杀，还望公多多开导。”

刀疤小余答：“说这名指使之人，公一定不会相信。”

一不错。

蓝衣书生又问：“两个家伙有没有说来系受何人所指使？”

刀疤小余接：“所以小人打算先回来向公报告一声，然后这就再赶去中州镖局，在那姓葛的上下功夫。小人就不相信，凭我刀疤小余的这几飞刀，他姓葛的敢不乖乖地背后那位正主儿来！”

蓝衣书生：“这样并非有何不妥，而是毫无益可言！”

蓝衣书生：“这个豹胆葛天成，在关洛上，只是一名三角，他为什么竟会对这事如此心？”

因为要扮一位提学大人的模样，并不比装成一名丑老妪困难多少。

刀疤小余：“那还不简单。”

蓝衣书生：“那么，我且先来问你：你去了之后，要是对方不吐实，你打算怎么办？”

至于白日鼠方老六，情形则稍稍有不一样。

回来的正是刀疤小余！

蓝衣书生果然有意外：“豹胆葛天成？”

刀疤小余：“试试亦无妨。”

这时刀疤小余抬起来，迟疑地：“公难已认定姓葛的背后那位指使者，就是公孙彦那厮不成？”

刀疤小余：“小人也是这样说，可惜那姓梁的亦说不个所以然来。他只猜想那姓葛的，可能也是受人之托。”

四分四厘是利息。

蓝衣书生仰脸望向厅梁：“是与不是，三天后就知了！”

刀疤小余：“为何没有益？”

会就是今天这座提学府中的那位提学大人呢？

传播别人的死讯，尤其是古怪离奇的横死，那几乎是一件义不容辞的事。

蓝衣书生微微一笑：“你的瘾是过足了！先是梁老大和方老六，过来又是这位豹胆葛天成。本公耗费心机，就为了替你小余找几个刀靶，是吗？”

刀疤小余：“那就叫他先尝尝刀两助，不死不活的滋味！”

他这一死，等于断了好多人的财路，自免不了要有人怪他死得不够朋友！

不说别人，胡瘤第一个就欠梁老大四两四钱四分四厘银。

蓝衣书生沉：“不晓得”

蓝衣书生转过去：“怎么样？当车在大门停下来时，那两个家伙是不是正躲在前面那堵废墙后？”

女婢玲玲夹断烛所发来的声响，似乎惊动了这位冒牌的提学大人，他从那册药经上缓缓抬起视线，四下望了一，然后转向椅旁那两名绿衣家人，轻咳着：“你们先去收拾收拾，刀疤小余该回来了！”

刀疤小余答：“中州镖局那个姓葛的总镖！”

蓝衣书生：“那姓葛的多少也是一名总镖，且不说此人武功如何，最低限度可以断言的是：这位有豹胆之称的总镖，他决不可能也像梁老大和方老六之的人那样没有骨气。你这几飞刀，要想取他命，也许并非难事；若想凭以取供，我看恐怕没有你说的这般容易！”

他估计得真准确。就在这时候，厅外面的台阶上，微微传来一声轻响，宛如一片枯叶被风落一般；接着，垂帘掀，一人闪厅！

蓝衣书生：“两个家伙是何来路？”

梁老大和方老六的尸首被人在崔府君庙后发现，即使在胡瘤家中的那批牌友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刀疤小余张目惑然：“人都翘了，还有什么‘然后’不‘然后’？”

蓝衣书生又：“假如他不在乎这之苦呢？”

相反，听到这消息兴的人倒是不少。

蓝衣书生：“谁？”

蓝衣书生：“然后呢？”

所

刀疤小余冷笑：“他仁兄假如真的不想活下去，我刀疤小余还有什么话说？那就只有再加一刀，成全他仁兄到底啦！”

他打骰来，要几就几的那一手绝活儿，不但使他自己经常可以跑到蔡二寡妇那里去，连带的使得一些知悉内情者，也有了茶酒之资。

刀疤小余这才会过意来，脸上那几像蚯蚓打架的刀疤，登时涨成一片暗紫。

刀疤小余笑欠：“公料事如神，小人不得不说声佩服。”

像胡瘤这样的，当然不只一个。

再说，这一年来，本公杀的人，又比你们哪一个少？只是有些时候，单凭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就拿目前这件事来说，全关键，都在这姓葛的一人上，若依了你，连这姓葛的也给杀了，前此安排，岂非纯属徒劳？”

蓝衣书生又笑了一下：“小余，你这一手飞刀，的确没有话说；论功劳，你也早该升为分的总了，你可知，小杨和小林；在这一方面，总是走在你的前，是什么缘故？”

刀疤小余：“是的。”

这一来可好，连本带利，全用不着还了。

刀疤小余：“公以为这样，有何不妥？”

蓝衣书生缓缓说：“金龙来的人，好杀并非坏事，小杨和小林他们，哪个不好杀？

那就是说：白日鼠的死，兴的人固然不少，伤心的人也并非一个没有。

四两四钱是母金。

蓝衣书生摇：“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