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都对他有利。
他愿意保持这份优势。
如今受威胁的人并不是他,而是这位金四郎!
他随时都可以结束这场误会,起身走出这座大厅,而这位金四郎却办不到。
即使这位金四郎宣称愿意放弃这笔交易,甚至连第一次的三万两银子也愿意一并吐出来,也还是办不到。
金蜈蚣高敬如不是一个轻易可以逗着玩的人。
这位金四郎今夜若想活着走出这座大厅,只有一个办法。
鼓起如贫之舌说服他!
使他不得不向高大爷转达,这一次交易的确具有三万两银子的价值!
至于那是一件什么交易?能否为高大爷衷心接受?那也是这位金四郎的事,用不着他公冶长多操心。
所以他即使不发问,也不愁这位金四郎不说出来。
对方如想卖关于,吊胃口,他作弄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他金某人自己!
金四郎见他一无表示,忽然面孔一侧,悠然道:“阁下知不知道,在高老头子寿辰前两天,府中那位葛老夫于曾在万花楼后园偷偷会晤过青衣蒙面人?”
公冶长道:“不知道。”
金四的悠然接着道:“我想高老头对这件事一定感兴趣,如果高老头真对这件事感兴趣,金某人倒可以略效绵薄。”
“如何效力法?”
“请他先拷问葛老头有没有这回事?相信要那老家伙说实话,决非难事;据我所知,黑心老八在这一方面,便是个难得的人才。”
“葛老头招认了又怎样?”
“然后我就可以替他们找出那个神秘的青衣蒙面人来!”
“用什么方法找?”
“用刚才在病太岁史必烈身上用过的那种方法。”
接着是一阵沉默。
可怕的沉默。
隔了很久很久,才听公冶长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道:“我怀疑你金朋友是不是真想让我将这些转告给高大爷。”
金四郎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想。”
公冶长一哦,缓缓侧脸道:“否则你想什么?”
金四郎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借口舌,说了这许多,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
“展示我的本钱。”
“什么本钱?”
“跟你用下谈判的本钱!”
“我听不懂你的话。”
“我当然还可以说得更明白一点。”
“欢迎!”
“我们携手合作。共同为甚除关洛道上这七名恶棍势力!”
公冶长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位怪客。
难道他早先看走了眼?
金四郎微微一笑道:“是不是不太相信金某人的话?”
公冶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眼光,仍然停留在金四郎的面孔上。
现在,他可以确定,早先他并没有看走了眼。那也就是说:这位金四郎无论如何也绝不是个正派人物?
如今使他困惑不解的事,只有一件。
那便是这位金四郎何以会对他的秘密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位金四郎的武功如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论跟踪的本领,这位金四郎可能会比鬼影子杨四更出色。
如果自从他来到蜈蚣镇之后,这位金四郎就暗地里缀上了他,何以他始终未能发觉?
金四郎又笑了笑,道:“怎么样?”
公冶长道:“让我想想。”
这不是推托,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他的确需要想一想。
事实上,他接下来的思考,也正是这个问题。
他要不要答应这个家伙的建议呢?
利害关系,是很明显的。能不答应,最好不答应;若是答应下来,势必后患无穷,只有害处,绝无好处!
然而,不答应行吗?
要想不答应,只有两种情况之下,才能成立。
第一:葛老矢口否认。或是,葛老虽然承认有这回事,当他像病太岁史必烈一样易装之后,葛老无法肯定他是不是那天的那个青衣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