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如何推拒是好。
毕竟还是左天斗老练,他抢上一步,拨开那汉子的手道:“我们不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伙计。让我们先各处看看,只要你们姑娘真的好,我们还会回头的。”
那汉子见他语气辛辣,而且又是板着面孔,只得退去一边,不敢再纠缠。
公冶长连忙向前移步,一面扭头低声笑着道:“还是你左兄行,碰上这种赖皮汉,真比一头金狼还难打发。”
左天斗笑道:“下次碰上时,你只须摆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他们就不敢招惹你了。”
三人说说笑笑,一眨眼工夫,巷子已经到底。
初夏午后,知了噪耳,正是垂钓的好时光。一个戴着斗笠的汉子,坐在柳荫下,手握鱼竿,目注水面,似已悠然进入忘我之境。
左天斗低声道:“这个钓鱼的家伙,可能有问题?”
公冶长点头:“没有关系,如果就只这一个家伙,好对付得很。”
左天斗道:“你和薛兄冲过去救人,这厮若想蠢动,待小弟来收拾他!”
公冶长道:“好!就这么办,左兄,请小心。”
于是,三人慢慢向池塘逼去,一面全神留意着那钓鱼汉子的反应。
磨坊离池塘不过百把步光景,以三人的武功来说,只要那汉子一有动作,他们是来得及拦阻的。
那汉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仍然全神贯注在水面上,似乎根本就没有觉察到正有人朝池塘这边走来。
左天斗一使眼色,公冶长和薛长空立即提气纵身,沿塘边一条岔路,飞扑那座磨坊。
只听那钓鱼的汉子突然出声大叫:“啊哈!这下上钩了吧?”
不意钓线曳起,竟然空无一物!
左天斗正含笑顾盼间,只见那汉子手一扬,一点寒星突然迎面电射而至!
左天斗勃然大怒:“大爷不惹你,你他妈的惹起大爷来了!”
他头一偏,避过那点寒星,随即朝那汉子腾身扑了过去。
那汉子显然早有准备,眼看偷袭无功,立即大笑着一掠而起。
薛长空向跑在前面的公冶长高声道:“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左兄跟他干了。”
公冶长去势不减,扬声回答道:“个把小毛贼,老左收拾得了,别为他分心咱们先救人要紧!”
磨坊两扇柴门虚掩着,公冶长上前一脚踢开,里面靠墙坐着一名老人,赫然正是那位葛老夫子!
葛老夫子脸色苍白,像已吓呆了,公冶长冲进来时,他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睛,就像在瞪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公冶长走过去拉起他道:“夫子受惊了,他们没有难为您吧?”
葛老依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手脚抖个不停。
公冶长暗暗喊了一声可怜,又笑着柔声道:“别怕,夫子,我们是来救您回去的,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葛老经过他一番安慰,反而抖得更厉害,这时双腿一软,突然跪了下去。
公冶长赶紧伸手搀扶道:“夫子!你这是何必?彼此又不是外人。”
葛老紧抓着他的手腕,颤抖着道:“老朽…求…求…求总管做做好事…”
公冶长道:“还求什么?我不是说过已经没事了吗?”
葛老流出了眼泪道:“老朽求…求总管…别别别带老朽出去…”
公冶长一呆道:“你说什么?”
他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葛老流着泪道:“如果你老弟一定要老朽回去,老朽这条命就完定了。”
公冶长知道自己的耳朵并没有出毛病。那么,是不是这老家伙给吓疯了呢?
“他…他们给老朽服…服了一颗药丸,说是三天内不服解药,就…就会七窍流血而亡,老朽知道他们说的…说的不…不是假话。
公冶长这才弄清了怎么回事。
怪不得对方戒备如此松懈,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怕人质被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