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吗?”
众人听了,无不深深折服。
这种事情,本来人人知道,说穿了的确不值一文。
可是,在说穿之前,又有几个人会想到这些细微的地方去呢?
这时众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心情稍稍有点异样。
这个人便是魔鞭左天斗!
这位魔鞭对自己掩护另一身份的技巧,原本极具信心,现在,他的这份信心动摇了。
当公冶长尚未投入高府之前,他一直认为组织方面如此重视这小子,似不无小题大作之嫌,如今他才发觉,这小子的确是个可怕的人物。
甚至比组织方面所估计的还要可怕得多!
这小子心细如发,目光锐利如刀,常识又渊博得惊人,你永远料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以及下一瞬间会突然有些什么举动。
这小子既能识破黑心老八的伪装,会不会突然把箭头一下又转到他这位魔鞭身上来呢?
他知道他有这种想法并不全是杞人忧天。
事实上,这小子如果对他起疑心,随时都不难一下逮住他的把柄!
譬如说:在小翠花处,以他在鞭法上的造诣,何以连一个潘大头也收拾不下?
其后去林家磨坊时,他为什么一反常态,一定要去追赶那头金狼,尤以后者,使他越想越后悔。
他回来后,曾暗示那头金狼已被他追至山中收拾了,如这小子一时心血来潮,就像他命关汉山去调查贾菩萨一样,也悄悄吩咐一个人,去找那头金狼的尸首,谎言岂非马上拆穿?
魔鞭左天斗,想到这里,心中相当不是滋味。
对付龙剑公冶长,本来并不是他这次卧底的任务,如今为了自保,看来他只好采取权宜之计,想法子找个机会,将原先的任务稍稍修改一下了!
太平客栈的几名伙计,一个个,全是老油子。
他们很少认错人,也很少拍错马屁。
遇上有钱的大爷住进客栈,哪怕对方衣服上打满补钉,他们也不难一眼便分辨出来,而适时送上加料的殷勤和笑脸。
有人曾向栈里的歪脖子杨二请教:问他们这种本领是怎么练出来的?他们究竟凭什么方法,一下便能断定对方是个值得恭维的客人?
杨二笑笑说:“嗅出来的。”
请教的人问道:“嗅什么地方?怎么个嗅法?”
杨二笑道:“随便嗅!”
请教的人问道:“有钱的人身上气味不同?”
杨二笑道:“不错!”
请教的人问:“那是种什么气味?”
杨二笑道:“钱味!”
有钱的人,身上真有钱味?
这当然只是杨二说的笑话。
不过,笑话归笑话,不论杨二用的是套什么方法,他的这套方法,还真灵验。
一个有钱的人住进太平客栈,只要轮着歪脖子杨二伺候,只要这个客人真正有钱,无论你衣着多么寒酸,无论你脾气多么特别,杨二也绝不会将你冷落一旁!
如果有人以虎刀段春为例,证明这种说法不对,那只能怪举例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不错,虎刀段春年少多金,自从住进太平客栈,也的确未见杨二如何巴结。可是,这能怪杨二没有眼光吗?
伙计巴结客人,也不是全无条件的。
在杨二的经验之中,有钱的客人,计分两种:一种是多喊一声大爷,便有多喊一声大爷的好处;一种是在你赔尽小心说尽好话,也休想获得分文额外的赏赐!
虎刀段春,便是属于后者。
这种客人不希望别人巴结,客栈里的伙计们,也不想去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