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血刀的心情。
所以,公冶长一点也不奇怪袁飞为什么要一个人孤独地在院子里站上一整夜。
感到奇怪的是薛长空。
这位双戟温侯一向善于察言辨色,今天不知怎么竟没有留意到袁飞此刻脸上那种冷冰冰的表情。
他熟络地高声道:“晦,袁兄,坊里昨夜有没有出事?”
袁飞只当没有听到,既不理睬,也没动一下。
薛长空这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他转向公冶长,迷惑地道:“老袁在生谁的气?”
公冶长微微一笑道:“艾四爷。”
薛长空一愣,似乎更摸不着头脑:“谁?艾四爷?”
公冶长微笑道:“艾四爷为了独善其身,已在昨夜溜掉了。”
袁飞抬头望向公冶长,目光充满疑讶之色,意思好像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公冶长没有去解答袁飞的疑问,继续向薛长空笑着道:“袁兄生气,便是那艾四爷实在太不像个人物。”
他又笑了一下,道:“不过,不像人物的并不止一个艾四爷,下一个恐怕就要轮到你薛兄生气了喔!”
薛长空一呆道:“你是说?”
公冶长微微一甩头,笑道:“走,去后面见了高大爷再说。”
后院大厅,冷清得像座灵堂。
高大爷托着一根旱烟筒,一个人在大厅中来回走个不停,心情显得很不稳定。
走廊上坐了七八名家丁,有几个已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其余的也都眼布红丝,疲态毕露。
他们看到了公冶长,一个个才算勉强有了一点生气。
公冶长向其中一人吩咐道:“你们去把胡三爷,花六爷,以及谷慈谷师父统统请来。”
等那家丁离去后,公冶长这才跨进大厅。
高大爷停步转过身来,将公冶长周身上下迅速打量了两眼,见公冶长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方露出一脸欣慰之色,关切而亲切地道:“怎么样?老弟,这一夜可辛苦你了!”
公冶长笑笑道:“也没有什么。”
问的人问得油滑,答的人答得含棍,正好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这说明大家心里都怀着鬼胎,大家都不希望一下触及正题。
不一会儿,胡三爷,花六爷,以及穿心镖谷慈等人都到齐了。
公冶长等众人坐定之后,忽然含笑望着花六爷道:“艾四爷昨夜已经走了,六爷您可有什么打算呢?”
花六爷麻脸一白,瞪大着眼睛道:“公冶总管这话什么意思?”
公冶长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六爷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那我就不妨再说得更明白些。我的意思是说:目前敌众我寡,双方实力悬殊,艾四爷见机开溜,正说明大势已无可挽回。六爷处在这种情况之下,有没有预作妥善的安排?”
花六爷勃然变脸道:“艾四是艾四,花六是花六,总管说的安排,又是什么意思?”
公冶长点点头道:“只要有六爷这两句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他接着转向小留侯花人才,悠然注目道:“现在该轮到这位二爷解释了,请问这位花二爷,你事先透露我和薛兄将要前往太平客栈的消息,使对方有机会设下重重埋伏,究竟是何居心?”
厅中众人听了,无不大感意外。
首先,他们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一事实。公冶长宣布要去太平客栈刺杀血观音,是在花人才回坊之后,自从公冶长宣布了这一决定后,就没有人离开过如意坊,花人才当然也包括在内。
花人才的消息是怎么传递出去的?
其次,令大家迷惑不解的是:以血观音胡八姑一身惊人的武功,再加上重重埋伏,何以竟未能留住这位龙剑?
是这位灵台传人福分特别大?还是另有缘故?
大厅中鸦雀无声,人人都以惊奇多于愤怒的眼光,齐盯着花人才,想看这位小留候能有什么反应。
目前这种情势,对花人才,可说是相当有利。
只要这位小留侯能够镇定,他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口便将这个事实赖得干干净净!
这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