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七星镇论刀,完全是廖三爷的主意,就算有人心中不服,也该去找廖三爷才对,为什么一定要跟十八刀客过不去?”
白天星慢声道:“这无疑正是今天七星镇上大多数人共同的想法,那幅怪幡忽然出现的用意也说不定就是希望别人都有这种想法!”
张弟不禁又是一愣道:“难道你认为实情并非如此?”
白天星冷笑了一声,没有马上回答,隔了一会儿才缓缓接着道:“实情如何谁也不敢妄下断语。不过,有一点总错不了,等这次品刀会过去,七星镇上一定有人可以发笔小财!,”
张弟道:“谁?”
白天星道:“井老板!”
张弟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井老板是谁。
井老板开的是棺材店,这片棺材店就开在何寡妇豆浆店隔壁。
棺材永远只有一种用途:装死人!
所以只要是像样一点的镇市,你就一定可以找得到棺材店,但无论什么地方的棺材店,都绝不会是一项热门生意,因为无论什么地方,除了瘟疫流行,都不可能天天有人死。
可是,说也奇怪,这两天那个长得又壮又结实的井老板,竟整日打着赤膊,跟着两个学徒,锯呀钉的,忙个不停。难道那位井老板也看准了将有大批生意上门?
张弟想到这里,心里觉得很不自在。
他为了想换个话题,于是接着问道:“今晚热窝里又出现好几个横眉竖眼的家伙,你注意到了没有?”
白天星点点头道:“我看到了,那是黑鹰帮的人。”
张弟道:“黑鹰帮?”
白天星道:“是的,江湖上只要一有重大事故发生,就一定少不了他们一份,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张弟道:“通常在一场争端中,这个黑鹰帮都是偏向那一方居多?”
白天星笑笑道:“偏向对他们有好处的一方。”
张弟道:“如果双方纯是为了私人恩怨呢?”
白天星道:“那对他们的好处就更大,更多!”
张弟道:“这话怎么说?”
白天星道:“你见过天秤没有?”
张弟道:“见过。”
白天星道:“天秤掂分量,都决定于砝码,对吗?”
张弟道:“对。
白天星道:“这批仁兄,便是一组备用的闲砝码,谁若想加重自己的分量便非倚重他们不可懂不懂我这个比喻的意思?”
张弟眨眨眼皮道:“一批专门找机会敲诈勒索的家伙?”
白天星笑道:“你说的太难听了。”
张弟道:“不然应该怎么说?”
白天星道:“他们认为这与一般镖行的业务并没有什么分别,因为镖行有时也保贪官污吏。有时也保不义之财,根据同样的道理,只要是有人付给他们满意的代价,他们就不必去斤斤计较理在那一边。”
这当然是一片歪理。
但是,歪理说起来,有时也会头头是道,张弟一时竟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加以驳斥。他这时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望着白天星,欲言又止地说道:“你”
白天星微笑道:“我怎样?”
张弟瞪着眼睛道:“江湖上的事,你几乎没有一桩不知道,江湖上的人物,你也几乎没有一个不认识你究竟是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天星微笑道:“白天星,人称狼子,二十五岁,尚未成家,吃喝玩乐,样样在行,成天嘻嘻哈哈,既不发怒,也不发愁,赚钱和花钱,都是好手,除此而外,多多少少会一点武功。”
他又笑了一下道:“这番自我介绍,够不够详尽?”
张弟注目道:“你擅长的,是哪一种武功?”
白天星道:“样样都懂一点。”
张弟道:“刀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