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说,就连销魂娘子杨燕,也是受了七绝拐吴明利用?”
张弟道:“我对杨燕这个女人没有话说,因为我根本对这一类的女人一无所知,不过有一点,我却可以看得出来。”
白天星道:“哪一点?”
张弟道:“这女人绝不是一个会轻易受人利用的女人。”
白天星一咦道:“你这样说,岂非矛盾之至?”
张弟点点头道:“是的”
他搔搔耳根子,似乎不知道怎样表达才好,他知道他的前后矛盾。
但是,这只是他不善于表达,他实在要说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点白天星看得出来。
所以,他没有催逼,他留下时间让张弟慢慢去处理心中的一团乱绪。
张弟咬着嘴唇,拼命地想,最后,忽然抬起头,眼中闪着光亮道:“你会不会下棋?”
白天星道:“什么棋?”
张弟道:“围棋。”
白天星道:“懂一点,不精。”
张弟道:“那就好办了!”
白天星道:“这件事跟下围棋有什么关系?”
张弟不答,捡起一根串麻雀的竹枝,先在地上划了个四方格子,然后以竹枝指指点点的道:“我们如今就当它是一局棋。比方说,拿白棋的人,有两颗孤子在棋盘的中央,但四边的出路还很多,黑棋若想吃掉这两子,容易不容易?”
“不容易。”
“为什么?”
“因为白棋可战可逃。”
“如果黑棋立定决心,非把这两子吃掉不可,须使用什么方法?”
“佯作不理,用声东击西之法,先在四边布子,慢慢地切断白棋生路,使这两子最后既不能战,又不能逃,只有束手受缚一途!”
张弟停下竹枝道:“现在你懂了我的意思没有?”
白天星道:“有点懂了。”
张弟道:“你说说看!”
白天星道:“七绝拐吴明是一颗黑棋子,销魂娘子也是一颗黑棋子,吃掉白棋两颗孤子的,是很多很多黑棋子的功劳,每颗黑棋子在这一战中,各有其重要性,所以谈不上谁利用谁的问题。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张弟说道:“对!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意思,你认为我这个比喻打得恰当不恰当?”
白天星道“恰当但谁又是白棋的那两颗孤子呢?”
张弟道:“十八刀客、四公子以及你我都有可能,真相也许只有一个人心里有数。”
白天星道:“所以我们今后也只有一件事可做。”
张弟道:“设法去找出那个持黑棋的人?”
白天星大笑,拍拍他的肩头道:“你学得很多,也学得很快,简直越来越像我的师弟了。”
日正中天。
午时到了。
那把两尺八寸寒光逼人的七星刀,再度被悬上品刀台的横梁。
廖三爷率领四位见证人入座。
刀客鱼贯出场。
唯一与第一天不同的是,今天廖三爷与四位见证人神色都很凝重,以及十八刀客只剩下十七位。
右边耳台,贵宾席上,今天还是坐着六个人
铁算盘钱如命、血爪曹烈、尸鹰罗全、灵飞剑客长孙弘、病书生独孤洪。
六个人里面没有了销魂娘子杨燕,却多了一个粗眉大眼、一身蓝衣、神采奕奕、年约二十七八的青年人。
张弟向白天星问:“贵宾席上今天来的这个青年人是谁?”
白天星道:“武林四大公子中的第三位:铁三掌蔡龙。”
张弟道:“铁三掌什么意思?”
白天星道:“就是说这位蔡公子双掌已练得像铁般坚硬,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了他三招的意思。”
张弟道:“不夸张?”
白天星道。“那要看他对付的是什么人,就我所知道的,好像还没有人打破过这个纪录。”
张弟想了想,又道:“武林四大公子,只出现了三位,还有一位是?”
白天星道:“小孟尝吴才。”
张弟道:“这位小孟尝吴才怎么没有来?”
白天星道:“可能临时有事绊住了脚也不一定,来是早晚一定会来的。”
张弟四下望了一眼,低声道:“人屠刁横够不够当贵宾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