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那褐衣汉子使的虽不是蝴蝶刀法,但他却有他自己的一套。
他手上的一口单刀,完全摒弃刀法不用,而专以剑和枪的招术进攻。
这就是说,他很少用刀劈或砍,而尽量以灵巧的身法,觑隙斜点或直刺。
这种打法,也许无法尽情发挥刀的功用,但却可以不予敌人可趁之机。
飞腿追魂宫寒又装上了第三袋烟。
从一闪一闪的烟火微光中,不难看到这老狐狸唇角似乎浮泛着一丝诡秘的笑意。
这种时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难道他预期的转变已在开始?
一声冷笑,突然打破了敌我双方保持已久的沉默。
发出笑声的人,是独眼龙贺雄。
他手中狼牙棍一紧,身形也跟着突然灵活起来。
但见他忽然改守为攻,一棍直捣进去,冷笑着道:“伙计,你神气了半天,该累了吧?”
褐衣汉子本来并不感觉累,经对方这样一提,全身力气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现在他才突然想起来上了敌人的大当。
这个独眼龙原来并非真的破不了他的刀法,而只是故意佯装,有心耗尽他的气力。
敌人为什么这样做呢?
理由太简单了!过早露出真功夫,怕他们自知不敌,撒腿开溜;换句话说,敌人已要定主意,要留下他们的命来,先折腾一阵的意思,就是要他们想开溜也开溜不了。
褐衣汉子又惊又怒,但后悔已来不及了!就在他心神微分之际,贺雄一棍已如挟风雨之势攻至。
这一棍本来并不难问避,但由于真气松懈,想招架已是力不从心;结果他刀尚未举起,贺雄一棍已经结结实实地捣中了他的心窝。
褐衣汉子身躯飞起,又落下。鲜血喷了一地,脸孔最后就埋在那片血泊里,再也动不了。
车夫老张的蝴蝶刀法也跟着失败。
那两名灰衣蒙面人见独眼龙贺雄已放开了手,双双一声大喝,两根狼牙棍,同时脱手掷出!
车夫老张一呆道:“你们原来不是使狼牙棍的?”
只见其中一名灰衣蒙面人哈哈大笑道:“那只不过是为了迫你伙计掏出压箱底的本领,让大爷们看看你伙计是什么东西变的罢了!”
车夫老张心知大事不妙,低头闪开了那两根狼牙棍,正想夺路逃走之际,呼的一声,一条牛皮筋软鞭已如蛇信般卷至,登时将他一双足踝紧紧勒住。
接着,他只觉头重脚轻,一个天旋地转,人已被长鞭钓离地面,飞上半天空。
另一名灰衣蒙面人,从背后迅速拔出一把分水刺,就像拿竹筷穿粽子似的,迎着他下落之势,一刺顶上去。
刺尖由腿股之间进入,一直滑穿到他的胸口,车夫老张痛苦地扭动,就如同一条刚装上鱼钩的活蚯蚓。
没有人能形容那是多么残忍的一幅景象。
不过,车夫老张没挣几下,就突然停止了扭动。
他的死亡,不是因为剧痛难忍,也不是由于流血过多,他是受惊过度,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麻木感中,吓死了的!
车夫老张一死,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另一边那名仅存的黑衣蒙面人,见眼前两名党羽均已惨死,脚下突然停止后退。
持棍相逼的灰衣蒙面人,也跟着站定下来。
黑衣蒙面人停下来,并不是为了准备发动攻势,他停下来似乎只是为了将两名伙伴的死状看个清楚。
灰衣蒙面人静立以待,亦未有任何动作。
黑衣蒙面人冷电似的双目四下一扫,突然一声不响,双足一顿,拔起身形,如流失般朝七星镇方面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