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扬心中一凛,暗忖道:“该死!我怎么还不及一个姑娘家的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心念电转,口中答道:“是的!请姑娘先说重要的消息吧!”
五公主道:“所谓更重要的消息,还是跟那所谓何琼卿两姊妹有连带关系,那就是说,什么天官教的,九天侠何凤鸣,九风居…等等,都是本帮为了混乱敌人耳目所故意玩的花样儿,少侠,明白了么?”
武扬沉思着道:“那病郎中金策易,也就是金重山所乔装的了?”
五公主道:“是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金重山与金策易是一对孪生兄弟。”
武扬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么,病郎中金策易的神秘失踪,也可能是金重山所谋杀或软禁住了?”
五公主道:“这个,我倒没听说过。”
武扬微一沉吟道:”姑娘,有关于天官教即骆阳钟所故意玩的花样一节,我也曾经忖测过有这种可能,现在,再经姑娘证实,那自是更足以深信了。”
五公主道:“少侠,你是怎么推测到的?”
武扬道:“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你们那位皇娘既然是骆阳钟的胞妹,自然也就是七公主的生母,原来毒风帮帮主何天应的夫人,江湖上固然早已传言何天应夫妇不在人世,但以骆阳钟为人的精明,对那本来是敌人的骨肉,而经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七公主,决不会完全放心,而不能不防备她可能已获知一部分自己的身世。”
“所以,才故意弄出一个什么九凤居,九天侠来,使七公主走入歧途,而联想到自己可能本来是九姊妹,只因母亲变心,携带七个大女孩出,于是她的父亲伤心之余携带两个幼女遁居九凤居中。
“而且,为了使七公主深信不疑,更由那位凭空捏造出来的九天侠何凤鸣口中,指出你们大公主背上的暗记,并使擅长表演工夫的三公主和六公主分饰何家的两个幼女,这些,由表面上看来,可说是天衣无缝,而极易使七公主的思想走入歧途,姑娘你说是么?”
五公主微笑地道:“不错!分析得有条有理,只是,你是如何看出此中的诈的呢?”
武扬道:“最大的破绽,出在你们九姊妹的年龄上,试想:假设你们九姊妹是一个一个出生的,则你们的大姊凤卿,最少也该比最小的‘何瑶卿’大上十岁,对不?”
五公主点点头道:“有理…”
武扬接着道:“那么,当你们母亲带着你们七姊妹出走时,老大凤卿应该是十岁以上的人了,一个十岁以上的女孩子,决不会不明白自己的身世,而且魔宫的控制再严,也决不可能没有机会透露一点消息给她的六个妹妹知道!”
“姑娘,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大的破绽?至于那位‘九天侠何凤鸣’能指出你大姊凤卿身上的暗记一节,当你们大姊业已升为三皇娘之后,这一点秘密也就不值识者一笑了!”
五公主粉首连点道:“佩服佩服!看来我们那位平时自诩精明勇士的七丫头,意是糊涂得太可怜了哟!”
武扬道:“姑娘,话不是这行说,这也不过是所谓当局者迷而已!”
话峰一顿,眉峰微蹙地接道:“不过,对于方才你竟能用两个手指挟住‘何琼卿’的剑叶的这一点,我还有点不解…”
五公主笑道:“这正是那丫头的高明之处呀!少侠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了!”
武扬点点头道:“是的!我明白了,因为她认识你。”
五公主沉思着道:“还有,唐天鹄那厮,本已由七丫头交玉一世讯明罪当斩首,但帝君不但没有办他,最近并已恢复原职,理由是命他戴罪立功,所以,如果最近这三天内,七丫头不曾内调,则唐天鹄必然仍行拨归七”[头麾下差遣,设果然如我所料,则个中情况,就更值得玩味了!”
武扬眉峰紧蹙,默然沉思。
五公主忽有所忆地道:“少侠,还有一件最紧要的消息,我几乎忘啦!”
这片刻之间,武扬的脑子里,已被一连的难题弄得无所适从,闻言之后不由得悚然一惊地脱口问道:“难道还有更坏的消息?”
五公主嫣然地笑道:“少侠,别紧张,这应该算是好消息。”
武扬轻吁一声道:“姑娘,好消息就快点说!”
五公主媚然笑道:“皇帝不差饿兵,我要先讨赏。”
武扬苦笑道:“姑娘,我身上除了一些明珠和地子等俗物之外,一无长物,你要我赏些什么呢?”
五公主道:“身外之物,我不稀罕,我要的是”
“是”字拖得很长,久久没有下文。
武扬笑接道:“难道是要我的心?”
五公主迷茫地自语道:“阅人多矣!为什么独对他如此魂萦梦牵,意乱情迷…”
武扬方自暗中一叹,五公主却无限柔情地接道:“是的!我要的是你的心,冤家,任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她娇躯微向前倾,那新菱似的红唇几乎要碰上武扬的俊脸蛋,幽幽地接道:“冤家,撇开你对我的诺言不谈,看在我即将告诉你一桩消息的份上,先给我一些温存,可能么?”
此情此景,武扬实在不好意思也不忍再加以峻拒,只好在对方的红唇上轻柔地吻了一下。
五公主不胜幽怨地道:“少侠,是你由来如此小气,还是怕我的嘴唇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