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行将窗门掩好,才悄悄地由后门溜了出去。
…
夜深沉。
一钩新月,照着魔宫深处一幢精致的小楼前。
三楼上,面南的窗口凭窗处,斜倚着一位支髻高挽,披着一袭粉红色丝质睡楼的中年美妇。这女人,年约三十出头,瓜子脸,画眉眼,樱口桃腮,鼻梁挺直,初看几乎就是骆双城。
不过,由外表看来,似乎比骆双城至少年轻十岁,而且也缺乏骆双城那端庄高雅的气质,尤其是一双眼波欲流的媚眼,更隐藏着无限风情与无穷淫荡,令人一触之下,其意也消!
这女人就是骆阳钟的所谓正宫皇娘,也就是骆双城的孪生胞妹骆双文。
那么,夜静更深,她一个人独倚窗前,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么?
哟!答案来了!
昏暗月色下,一条灰影,像幽灵似的,飘落楼前。
接着,一个娇俯无那的语声由楼上传来:“死人,奴家以为你不会来了!”
幽灵似的灰影发话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嘻嘻…我怎会不来哩!”
赫然竟是魔帮金总护法金策易的语声。
想必是因为那假面具被武扬揭穿,他那永不离身的幛面纱巾业已除去,此刻所显示的是一张病容满面的“病郎中”的本来面目,那被武扬削断的右腕,居然已长了起来,不!不是长起来,是接了一只假的手腕。
骆双文娇哼一声:“哼!话例说得好听,为什么不早点来?”
病郎中堆着一脸谄笑道:“好人,是公事耽搁了一下…”
骆双文道:“这么晚了,大伙儿又去了松冈,还有什么鬼公事要办!分明是又被什么狐狸精缠住的了!”
病郎中苦笑道:“双文,方才我接到绵竹分舵的飞鸽传书…”
骆双文截口道:“什么事?”
病郎中道:“信上说,轩辕供奉和东方护法二人连日赶路,影响伤势甚巨,拟暂时住在绵竹分舵,俟伤愈后再赶来总坛。”
骆双文冷哼一声:“鸡毛蒜皮事也要请示,哼!申屠义竟斗不过武扬那小子,看来‘大漠双凶’也是徒拥有虚名之辈!”
略为一顿,娇嗔地叱道:“死人!还不上来,难道还要我来拉你不成!”
病郎中耸肩一笑道:“好人,别急!我这就上来啦!”
话声中,身形猛地拔起,足尖在二楼的墙角一点,再度腾身而上,轻灵无比地由骆双文所斜倚的窗口飞投而入。
紧接着“格”的一声,窗门关上了,并且拉下了窗帘。
不过,由外面仍能看到那纸窗上两人影,迅疾地合而为一。
魔宫的另一角,七公主何慧卿所在的精舍前,七公主的侍婢小韵、小雅二人,清泪双流,满面焦急神色地相偕走向五公主骆来卿所住的雕铸司。
小韵边走边咽声道:“小雅,你看小姐不会有危险吗?”
小雅轻叹一声道:“危险是不会有,但她的清白…可…可就不能说了。”
小韵道:“我就是担心这一点,小姐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如果发觉她的清白被玷污,她准会…唉!”
小雅道:“你说五公主会不会救小姐?”
小韵道:“最近,她们两人同病相怜,感情特别好,所以我想除非五公主不知道这回事,只要知道了,准会设法,问题倒在她力量有限,恐怕…”
小雅截口道:“你方才不是说五公主去请三皇娘设法么?”
小韵苦笑道:“不错!可是,目前咱们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去医而已…”
小韵的话声未落,两道白影,电掣似飘落她们两人身前,骇然竟是骆阳钟的“御林军”
银衫剑士呢!
银衫剑士之一骇然惊呼道:“咦!小韵小雅,你们怎么在哭?”
小韵黛眉一扬,怒声叱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小雅没好气地道:“管你什么事!”
小韵更怒声叱道:“闪开!”
银衫剑士压低嗓音道:“噤声!我是武扬。”
小韵、小雅同时娇躯一震,也同声讶问:“你?”
武扬徐徐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注目问道:“不假么?”
小韵小雅禁不住喜极而泣,一拥而前,一人拉着武扬的一只健腕,咽声道:“武少侠…你来得正好…”“快…快设法救…救小姐…”
此情此景,顿使武扬如坠入冰窖之中,忍不住机伶伶地一颤,反手扣住两个丫头的素腕,沉声问道:“小姐怎么了?说!”
两个丫头的手腕犹如上了一道钢圈,连骨头都快要捏碎了,禁不住同声颤呼道:“哎哟!痛死我啦…”
两个丫头的这一声痛呼,才使武扬感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连忙松手道歉。
倒是一旁的骆双城沉着得很,轻轻一叹道:“孩子,镇静一点,让她们慢慢说,究意发生了什么事了?”
小韵一面抚摩着被武扬捏痛的手腕,一面目光向骆双城一扫之后,向武扬问道:“武少侠,这一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