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有经验的店主人，永远会将酒菜准备得恰到好，既不多，也不少，刚够一天卖光。

小莺指着那名哑车夫的背影：“那”

申无害笑：“像这天气，没有衣穿和没有饭吃是什么滋味，你们穷家帮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至于哪些人该受接济，以及用什么方式分，我完全没有意见，只要别让风声传去那罗老儿耳朵里，为你们自己带来麻烦就可以了。”

金砖！众人目光一直，全呆住了。

申无害笑：“卖给我了。”

小凤：“送给谁？”

小莺诧异：“那么他的这辆车呢？”

他要的，是老客人的生意，只有老客人的生意，才是靠得住的生意。

赵大个儿满心喜他的预

果然，灯才亮，店门便在一阵脚步声中，一下走来七、八名客人。

但赵大个儿一也不心焦。

申无害：“当然想。”

申无害转向小莺笑：“前天你说坐得船稳，不愁没来颠。那是对的。但是，这句话也只能用于坐船，如果坐的是车，就不大适用了。我前天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吗？怎么样，当时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你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赵大个儿便是这样的一个店主人。

车厢中的十方罗汉和百媚仙主婢以为了什么事，一起下车探看究竟。

小莺：“是不是在官上失落了东西？”

小凤：“什么用途？”

申无害笑着摇摇。

一个上午过去了，店里只来了三个客人，三个客人加起来，只卖一斤半酒、六块豆腐、三碟茴香豆、一个猪耳朵。

申无害指着十方罗汉，笑：“就是这位大帮主！”

百媚仙面孔微微一红，一礼：“这次多亏少侠一再维护，大恩不敢言谢，如少侠异日驾莅黄山，少姬主婢，当尽地主之谊。”

这小酒店，有一个共同的特。

申无害掉转另一车，向众人笑挥挥手，从容的驶着车走了。

小凤：“买旧车送人？”

申无害想了想：“去是一定要去，但究竟什么时候去，我现在还不能决定。”

十方罗汉闻言一怔：“这”

天慢慢地黑下来了，赵大个儿的神跟着振作起来。

因为来的这三个客人里面，没有一个是他的老客人。

就是现在这小酒店里的客人，经常都是一些老面孔，客人门之后，往往不待客人开，店主人就会送上这个客人平时喜的酒菜。

小莺：“为什么？”

小莺：“什么时候去？”

申无害：“没有啊。”

小凤瞪大了睛：“你买上这么多车，有什么用？”

申无害笑：“我当然有我的用途。”

这是洛北门的一家小酒店。

申无害回过去笑：“那位罗大爷十多年来的积蓄，差不多全在这里了，黑吃黑虽然是我的拿手好戏，但这批财富究该如何运用，就得看你这位大帮主的了。”

这家小酒店，除店号之外，与城中其他的那些小酒店，可说没有任何分别。

申无害没有再说什么，走去他自己驾驶的那辆车后面，伸足于车底下轻轻一勾，只听得卜的一声，车厢底板脱落，随着稀里啦的声音，从车底下一大堆黄澄澄的东西。

十方罗汉：“弟台不打算到山里去歇歇脚再走？”

今天，赵大个儿一起床便有一预：今天的生意，准错不了！

申无害笑：“买旧车送人，买者经济，受方实惠，可说是最好的礼了！”

十方罗汉：“弟台的意思，打算全拿它来赈济穷人？”

一个有经验的店主人，不但能记住每一个老客人的面孔，有时还能从季节和气候的变化上，预知一天营业的好坏。

而他这里的老客人，上门多是在天黑以后，这也就是说，在天黑以前，即使没有一个客人上门，他也不会为这一天的生意担心。

只见他先以手势招呼那名哑车夫，将两辆车于草径上停下，又朝那名哑车夫比画了一个简单的手势，那名哑车夫，从车座上下，竟转又循原路，向官方面走去。

当两辆车岔开官，驶上一条直奔山麓的草径不久，这位天杀星像是有心开玩笑似的，忽然又作一个令人大意外的举动。

申无害笑：“一辆自己用，一辆送人。”

所以，他今天特地卤了三个大猪，其他的酒菜，也准备得很丰富。

申无害截笑：“我和他约定的地已经到了，车资也已经付过了，现在打发他走，有什么奇怪的。”

申无害也弓还了一礼，：“那么，我就先谢谢了！”

十方罗汉知这位天杀星为人豪果断，不善客，他说要走，留亦无益，所以也没再说什么，只吩咐那几名随行弟，将金砖又收回原来藏放的地方。

十方罗汉眨着睛：“原来”

一面褪了的布酒旗，斑驳的门窗、八仙桌、阔板凳、红通通的炭火炉、满是油垢的茶橱、茵香豆、豆腐、卤好了的猪，以及那些排在木架上，从四两到三斤，容量大小不一，但多半已经变了形状的锡酒壶…

申无害：“没有。”

小莺：“那么你想不想到黄山去玩一玩？”

申无害似乎被难住了，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小莺忽然问：“你有没有去过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