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
“这就难说了。”
“他不信任别人?”
“这只是极小极小的原因之一。”
“他怕带走冷小秋的那人武功大高,其他人不是对手?”
“也不是主要原因。”
“那么?”
“依我猜测,”施师爷缓缓说道:“他这样做,实在是一种对九泉之下的白夫人悔罪的行动。白夫人的死,他事后一定异常难受和懊悔,他知道错,已经晚了,于是,他对冷小秋那孩子在父女之爱外,另外又生出一种特别的情感。无论如何,他不能没有那孩子!”施师爷顿了一下又道:“这是堡主必须找到那孩子,而且坚持着亲自找的主要原因之一。其次,出事那一夜,冷小秋睡在他的身边,他仅到隔室去拿一床薄被,准备为小秋加上,回头就不见了那孩子的影子,以他的地位和武功来说,那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这也是他自称武林第一人的惟一污点,所以,他不愿假手别人,除非他今生今世找不到那孩子,否则,他和带走冷小秋的那人,一定不能并存于世!”
“冷小秋今年多大了?”
“十三四。”
司徒烈心跳加快了。
“她很像白夫人么?”
“像极了,”施师爷道:“堡主一再叹息着告诉我,要不然堡主怎会为那孩子发狂到如此地步?”
“白夫人年约几何?”
“假如还活着,应该是四十出头的人了。”
司徒烈的一颗心狂跳了。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暗暗地运行于三十六宫,好不容易才逐渐平息下来。最后,他缓缓睁开眼来,又和施师爷聊了很多有关围棋方面的闲话,直撩得施师爷棋瘾大发,硬逼着他下一盘之际,司徒烈这才若无其事地抬头向施师爷问道:“当今武林中的奇女子多不多?”
“很少。”
“有没有一位女侠叫‘哀娘’?”
“哀娘?”
“悲哀的哀,娘娘的娘。”
施师爷连连摇头道:“没有听说过,你听谁说的?”
“好像是孙伯虎。”
“噢,孙伯虎?那就对了。像孙伯虎那种人所知道的事,我可不一定知道。”
“你很自负呢,施师父。”
施师爷微微一笑。
司徒烈又道:“我们下棋吧。”
四天过去了,五天也过去了。…七星堡主仍然没有回堡,司徒烈和施姓师爷每天都在七星塔顶下棋。施师爷发觉司徒烈已经绝口不谈如何方能出堡的事,他只见到这个英俊的少年人,时常凝神冥想,有时显得很苦恼,有时候又显得很是兴奋。
第七天,晌午时分,司徒烈和施师爷正在塔顶相对默坐,突然间,他们头顶上,叮铃铃一阵脆响,施师爷脸色遽变,蓦地自座椅中立起身来。
司徒烈听出是一种铃声。
施师爷神色极其严肃地走向一处室壁,伸手按上室壁上的一个极为微小的凸出之点,施师爷手指触及那个凸出之点,塔尖上立即响起了一阵洪亮无比的钟响,当!当!当!手指三起三落,钟声连续三响。
司徒烈不禁好奇地凑过去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施师父?”
“有人大举进犯七星堡!”施师爷目射奇光沉声道:“十年来,这尚是第一次,堡主不在,现在又是白天…真是怪极了。”
“你怎知道?”
“你没有听到塔顶上的铃声?此铃有专线接通堡门骑楼,一定是堡门守值人有甚发现,否则此铃决不会无故自鸣。”
“会不会是误传?”
“误传?开自己头颅的玩笑?”
“何以见得是大举进犯?”
“铃声有特别规定,你不会知道的。”
“你敲钟做什么?”
“全堡集合戒备。”
“全堡?”
“唔,堡主有权敲七下,堡主不在,三下是最高的了。”
“现在怎办?”
“我出去,你留在这里。”
“我不能跟在你后面?”
“不行!”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