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动身呢?”
“马上。”
怪人说着,脸仍望着窗外。
白凤怒瞪了黑凤一眼,连忙堆起一脸愁容,低声幽幽地道:“你为什么要走的这样快?
你走了,我们俩姊妹依靠谁?…我们一起到北京去吧!”
怪人雄鸭般的声音平静地道:“不过十天八天工夫罢了,你们怕什么?”
“你一走,她来了怎么办?”
“老夫居处,未经许可,谁人敢去?”
白凤又朝黑凤瞪了一眼,黑凤这才撒娇地低声道:“那你要早点回来啊!”白凤也道:“别忘了家里有人等你呐!”
怪人掉过脸来,撑开那两道八字肉沟,朝双凤注视着点点头。这一次,司徒烈看出来了,它,肉沟的撑张是代表了感激和快慰。
怪人点完头,又干了一壶酒,便即起身道:“你们吃完了,早点回去,我那朋友在等我,我得走了!”
双凤起身相送。
怪人不断地点着头,缓步下楼而去。
怪人一走,双凤立即暧昧地互视而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白凤突然敛起笑容,沉着脸色向黑凤低斥道:“妹妹,刚才你也真是…你难道不晓得老鬼是何等人物么?”
黑凤不服道:“他又不是神仙。”
白凤微怒道:“你这黑丫头,总是不知死活…”
黑凤低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个什么劲儿?等会儿如果给你姊姊占了先,黑丫头倒要看看你这个白丫头知不知死活…”
司徒烈暗呸道:女人如果都像这样子,我讨老婆就不是人。
冬天,日头特短。
才不过申末光景,天已逐渐暗了下来。
白凤望望窗外,起身道:“不早了,我们好去啦!”
于是,双凤也走了。
司徒烈仍然留在原来的地方,踌躇不已。
他想:他该怎办呢?像玉面阎罗跟蓝关双凤这种男女,死了不少,活着嫌多。老实说,他想除去他们三个。
可是,目前的他,并非自由之身。
虽然他没将双凤眼玉面阎罗放在心上,但鬼见愁却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此去七星堡,任务重大,离开鬼见愁,便无异自撤追究纵火案真相的阶梯。除去三个淫贱的男女,机会多得很,但追究纵火案的真相,却是良机一去不再。所谓事有缓急轻重,利害倒置,便为不智。
他真恨,那个老鬼为什么不早来一步呢?
他招店伙结了账,漫步出了酒楼。这时正值日落西山,满街昏黄,且有几家店铺业已点起灯火。
他向自己落脚的客栈走去。
现在,他既不便妄动,就只有吞忍了。
司徒烈正低着头一边走一边闲想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掌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司徒烈大吃一惊,本能地以在朝阳观前学来的游龙步法,一个滑闪,脱开对方之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一学就会,孩子,你好高的天资啊!”定神一看,来的竟是鬼见愁。
司徒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假如他贸然出掌相拒,岂不马脚立露?好险,好险!他心中道着惭愧,面上却力持镇定,赧然笑道:“啊,老伯,是您,您可把我唬了一大跳呢。”
鬼见愁走上一步,蔼然笑道:“一天没见你,你去了哪儿啊?”
司徒烈笑道:“闷得慌,喝了点酒。”
“就在前面的酒楼上么?”
“是的,老伯。”司徒烈突然想起那个有着八字肉沟的怪人,他想以鬼见愁在武林中的地位和阅历,那人是何来头,当无不知之理,于是便接着说道:“老伯,我正想问你呢,刚才,我看到一个怪人…”
鬼见愁拦住他的话头笑道:“什么怪人奇人的,回去再说不行么?”
司徒烈点头一笑,便没有再说下去。
于是,他跟在鬼见愁后面,继续往前走,走了十几步,他突然惊噫一声,停下了脚步。
司徒烈回头笑道:“干吗不走了?”
“我们现在要到哪儿去,老伯?”
“回店呀!”
司徒烈朝鬼见愁看了一眼,笑道:“老伯,今天你可曾喝过酒来?”
“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