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于天下,人人闻名变色,声威可说不在老夫之下,他差老夫的,只是没有正面露过本身的武功,难以令人衷心悦服,可是,话说回来,老夫要是一旦败于他的手底下,不论他以什么手段致胜,那时候,武林中对老夫跟那老毒物的看法将是如何呢?”
微微一顿,沉声又道:“所以,老夫说你老儿对三十年的老夫认识不够,错了吗?”
鬼见愁闭目漫声道:“再说三十年后”
七星堡主微见激动地道:“三十年后…三十年后…三十年后吗?”
声调嘶哑,断续不能成句,连说三句三十年后,语音一抖,竟然顿住。
鬼见愁眉峰一皱,蓦地睁开双目,朝七星堡主投了疑讶的一瞥,但见七星堡主微见喘息,挣扎着,哑声道:“三十年后…众叛亲离。”
鬼见愁更显诧异地道:“这,这怎么说?”
七星堡主似乎渐渐安定下来,他无力地以手臂挥了半圈,苦笑道:“阴老儿,惊奇吗?
嘿,老儿,别强老夫加以解释好不好?”
黯然强笑数声,又道:“老儿,芸芸武林,你替老夫找找朋友吧!司徒望?赵笑峰?黄山毒叟?笑无常?百花教主阴阳老怪?疯和尚?六派掌门人?宠妾七娇?爱徒三煞?还有谁?还有谁呢?哈哈,还有谁呢?老儿,告诉我呀!”
语毕,一阵疯狂大笑,凄厉至极。
鬼见愁,默然无语。
将近五更了,远远固定的百来支火炬,半数已因油尽熄去,天上飘动着大块的乌云,夜风如割,只有七星堡主的凄厉笑声,渐渐地弱了下来。
鬼见愁等他笑声稍定之后,沉声道:“老夫只能建议堡主一点。”
七星堡主正视着他道:“哪一点?”
鬼见愁冷冷地道:“心腹之患,除去一个算一个。”
七星堡主道:“从谁开始?如何开始?”
鬼见愁冷冷地道:“堡主知道…从堡主面前的我老夫开始。”
冷笑一声,仰脸又道:“报告堡主,天已不早了!”
七星堡主忽又大笑起来。
鬼见愁意似不耐地嘿了一声,七星堡主大笑着道:“告诉你吧,老儿,老夫一点也没有说错,自发觉一元经失去以后,你老儿的这段表现,正好证明一件事,你对老夫认识不够。”
扬声又追加了一句,道:“最少对三十年后的老夫认识不够!”
鬼见愁怔怔不解,他转正了脸道:“堡主见,说得明白些好吗?”
七星堡主脸一沉,道:“阴厉君,我问你,老夫凭什么理由容你不得?”
鬼见愁漫声道:“再说无味。”
七星堡主哼了一声道:“怕你泄露了老夫的秘密?怕向你交不出一元经?”
鬼见愁冷冷地道:“都是理由。”
七星堡主恨恨地又道:“如说怕你泄露秘密,老实说,老夫的秘密,就是你老儿的秘密,你要泄露,早该泄露了,老夫要灭口,也绝对等不到现在!”
一顿又道:“司徒望如果真的已死,泄露出去,是否有人相信已甚难说,纵然有人相信了,又有什么了不起?司徒望如果还活着,请问,秘密还为谁守?”
哼得一声,继续说下去道:“至于一元经,只要你老儿能相信老夫是真的失去了,你老儿难道还忍心逼我吗?当然不会,不是吗?那么,咱们利害相共,携手之不及,为什么却先要自相残杀呢?是我傻?还是你傻?”
鬼见愁无言地低下了头。
七星堡主仰脸喃喃地道:“阴厉君,阴厉君,唉唉,你难道竞容不得老夫有上一个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