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道:“你他妈的混账王八蛋!”
棕衣青年道:“这只是举个例而已。譬如说:还有古兄的母亲、女儿、姐姐、妹妹、姑妈、阿姨,甚至于…”
古俊雄突然冲将过去,一拳直捣棕衣青年面门,厉吼道:“我揍死你这个臭小子!”
棕衣青年一闪身,口中接着道:“古兄还听说过‘天道好还’这句话?什么叫做‘淫人妻女者,人亦淫之’?你古兄既然喜欢这个调调儿,你又有什么理由,禁止别人不能在你古兄妻女姐妹姑姨身上找找乐子?”
古俊雄怒如疯虎,拳脚交攻,霍霍风生,每一招都指向标衣青年的要害,像是恨不得三两下便将棕衣青年接个稀巴烂才趁心意。
棕衣青年身形飘忽游走,只挨不还,似是有意想藉此机会观察一下这位赏花郎君的武功属于哪一门派。
赏花郎君拼尽全身气力,倏忽间数十招过去,竟连对方衣边子也没捞着一片,不禁打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忽然发觉自己实在蠢得可以,居然到现在都没看出人家全是逗着他玩,对方若是认真还手,就算有十个赏花郎君,也早向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古俊雄心头发毛,信心顿告丧失。
对敌之际,一个人如果对自己失去信心,他第一件想到的事,便是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
“走为上计”!
不过,敌我双方若是身手相差太远,想逃跑显然也不是件容易事。
古俊雄决定以进为退。
他咬牙切齿,虚张声势,作拼命状,突奋全力攻出三掌。
就在他攻出第三掌,正想扭头开溜之际,棕衣青年忽然嘻嘻一笑道:“古大仁见是不是忽然改变主意,不想按道儿上的规矩,上去‘乐’上一‘乐’啦?”
古俊雄被对方一语道破心机,开溜之心更急。
于是,他趁棕衣青年说话分神之际,突然上身后仰,一个倒纵,疾掠墙头。
棕衣青年道:“回来!”
古俊雄当然不会理睬。
但怪事近即发生。
古俊雄自恃轻功超人一等,同时他起步之处,本就跟棕衣青年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依他计算,棕衣青年的轻功即使比他高明,至少也得在百丈以外,才有追上他的可能。
没有想到,他身躯刚近墙头,墙头上已有人笑着道:‘哦叫你回去你不听,现在只好让你尝尝半空摔落的滋味了。”
棕衣青年的语气始终很平和,出手的动作也很平和。
他抬腿轻轻一蹬,一脚正好蹬在古俊雄的肩头上。
古俊雄身躯下沉,咕咚一声落地。
棕衣青年跟着跳下墙头,他等古俊雄爬起之后,方才微笑着道:“到目前为止,你老兄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聪明人应该不难想象得到,你老兄干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我还会对你如此宽大?如果你老兄以为我是下不了手,或是投鼠忌器不敢下手,你老兄就完全想错了!”
古俊雄心头一凛,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你”他瞪大眼睛,望向棕衣青年:“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狼子之王,火种子唐汉?”
唐汉点头,脸上仍然装着微笑:“不错,我就是火种子唐汉。现在你老兄愿不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
古俊雄目光闪动。脸上阴晴不定,好半晌没有出声。
最后像是毅然下定了决心似地道:“我若回答了你的问题,我有什么好处?”
唐汉微笑道:“我惟一能回报你的好处,就是饶你不死。”
“你不会废了我的武功?”
“不会!”
“也不会令我肢体残缺?”
“不会!”
“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古俊雄一颗心放落下来了。
他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火种子,但是,这位火种子的为人,他则早就有所耳闻。
君子千金一诺。
唐汉一诺万金!
“你想问什么?”他问唐汉。
“我已知道你是江苏常熟两仪门弟子,也知道你目前是后山那批工人中的一名工头。”
唐汉提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你能否告诉我:一名两仪门的弟子,何以会改行当上了管工的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