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即沿城北奔,预备打西北角出城,另抄小径返庄,暗察小子有何举动,以便下手擒拿,甚至当场格杀。
朱元峰懵然无知,这时正于庄中各处进进出出,大事搜索。他见庄中十室九空,值钱家俱,多已不见,尚以为豹叟适才所言不虚,心想,西门达死后还留下这么一名忠心耿耿的老家人,也算难得的了。
其实,这一点,正是这位豹叟预作的匠心布置。如今,九龙属下若是有人来此,多半聚会在庄后一处地下密室中,因此假如有人来此作表面之观察,根本毫无破绽可寻。只可惜,朱元峰在日前因种种的顾虑,并没有出面和叛离师门的蔡姗姗相见会合,否则,他刻下就不会处在这种敌暗我明的不利形势之下了。
朱元峰全庄前后搜遍,结果一无所获,最后,叹了一口气,只好又向前院走来。
当朱元峰奔向前院时,豹叟罗山涛早已等在前厅屋脊上。豹叟证实自己所疑不假,本拟立即下手,结果眼珠一滚,突然改变了主意。
原来这老贼见朱元峰步伐稳实,身法奇异,暗暗讶疑之余,深恐小子滑溜,万一失手,可能遗患无穷。所以,老贼打算来个稳扎稳打,仍退循原路入城,真的买了些酒菜回来,欲待在近身之际,闪电出手,以保万全。
朱元峰回到前院门房中,坐了片刻,仍不见老人返转,忍不住又向东厢那间客厅走。这间客厅,他刚才已经搜过,此刻重临,无非闷不住,信步走走而已。
客厅中现在只剩下几幅字画,以及两张旧木椅,一张破木桌,一方断裂的棋盘。
朱元峰眼光落向那方棋盘,忽然想到:“有棋盘,就该有棋于,棋盘在这里,棋子呢?”
于是,朱元峰旋身四察,看能不能找到棋子。结果,朱元峰棋子没有找到,却意外地发现了另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条陈旧的纱巾!
那条纱中被弃在屋角,蛛封尘积,设非特别留意,鲜有发现可能。
朱元峰快步走过去,俯身捡起一看,中呈淡紫色,显属女子用物。朱元峰看清后,正待信手抛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种纱中蔡姗姗不是也有过一条么?
于是朱元峰将纱巾弹弹干净,褶起放入怀中,迅速转身出屋。
当然了,天下女子不只蔡姗姗一个,这种纱巾也不只一条,蔡姗姗能用,别的女子就用不得?
但,问题是:大户人家之女眷,一般情形下,鲜有涉足前院客厅者,由此当知,此中属于本宅女眷之成分不多;此巾如非本宅女眷所有,它的主人为谁?
且不去肯定它的主人就是蔡姗姗
一名女子曾经到过这座客厅,应无疑问。那么,这名神秘女子来此何为?
此女之出现,是否与冷面秀士之遭受谋算有关?
朱元峰正在逐步推究,而无法获致结论之际,庄门上已然响起一阵剥啄声。
朱元峰心神一收,忙应道:“来啦!”
门启处,正是那老人去而复返。
老人呵着双手道:“好冷啊!”朱元峰放进老人说道:“刚才有位姑娘来过。”
老人一呆,霍地转身问道:“生做什么样子?”
朱元峰皱皱眉头:“这就难说了,看上去,晤,大约十六七岁,穿一身紫色衣服,鹅蛋脸新月眉,总之,相当标致就是了。”
豹叟暗忖:咦,不正是姗姗那妮子么?妮子据说已自毒龙谷偷偷出走,怎有胆子跑到这里来?
他思忖着,故作惑然道:“她说了什么没有?”
朱元峰出指如风,以十绝门独有手法,迅速封了豹叟各处要穴,然后伸手一抄,夹起只比死人多口气的豹叟,送人右首耳房中。
同一时候,外面庄门上又响起一阵极有规律的剥啄声。
朱元峰高应一声:“来啦!”
快步奔过去,一把拔开铁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