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客道:“多多少少改变了一点?”
令狐平道:“也可说没有改变!”
那怪客道:“公子能不能将这两句话重新调和一下?”
令狐平道:“不必。”
那怪客道:“为什么?”
令狐平道:“狼荡公子说不必,就是不必!”
那怪客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问道:“那弟台底下要到哪里去?”
令狐平道:“不一定!”
那怪客道:“抱歉得很,我可有点饿了。”
令狐平道:“本公子非常同情,只是阁下饿的不是时候!”
那怪客侧目一哦道:“弟台意思…”
令狐平冷冷接着道:“本公子意思,你阁下应该先告诉本公子,此刻喊饿的朋友究竟是谁?”
那怪客道:“要是这位朋友也有他的怪脾气,硬是不说呢?”
令狐平道:“那就要看看他对他朋友的那套七绝剑法,是不是有把握化解了!”
那怪客道:“没有转圜余地?”
令狐平道:“那是阁下的事!”
那怪客点点头道:“耳闻不如目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着手一摆道:“亮兵刃吧!”
令狐平不再客气,衣角一撩,抽出那支降龙宝剑,向后退出数步,抱剑当胸,屏息以待!
那怪客也向后面退出数步,将那支玉制烟筒,在腰带上插好,然后头一抬,颔首说道:
“弟台可以赐招了!”
令狐平双目平视,长剑倒挽财后,左手剑柄一扬,突然侧身欺上,食中二指,疾出如风,蓦向对方用心点去!
那怪客身形一闪,飘退丈许,似甚诧异道:“弟台为何不用剑?”
令狐平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笑意,这时亦不接腔,足失一点,循踪而上,仍以左手食中二指点向对方原先点去的部位!
那怪客限于地形,后退无路,只得改向一旁门去!
令狐平连攻两招,均未用剑,在怪客来说,应属求之不得,该抓住机会,趁此还手才对。可是,不知为了什么缘故,那怪客对他这种打法,反而不感欢迎,似乎他两指点出之威力,远较使剑更难应付一般。
那怪客接连造过两招,对令狐平始终不肯用剑,已由诧异转为恼怒,这时提高声音喝道:“要以为老夫狠不下心肠,你小子就错了!”
令狐平三度原式攻上,口中笑答道:“就本公子所知,一个人空口发狠,常是心虚之表示。阁下有什么绝招,只管使出来就是了!”
那怪客勃然大怒道:“你小子找死!”
话发声中,衣袖一拂,蓦地打出一股劲风!
令狐平朗声一笑,左手化指为掌,迎着那股劲风,单掌一穿一闪,有如逆流而上之金鲤,反朝那股劲风中投射进去!
全身抢人劲风中,复以食中二指,第四度向怪客双眉夹心处点去!
怪客右腕一翻,鸡爪似的五指,有如钢钧一般,突将今令狐平掠过面门的左臂一把牢牢搭住!
令狐平浑然不以为意,就好像他反复使用这一招,为的正是要将一条左臂交给对方。这时右手五指一松,任令长剑落地,抽空反以掌沿朝怪客笑腰穴平平一掌削去!
怪客厉声大喝道:“你小子一条臂膀不要了吗?”
令狐平笑答一声:“不要了!”
右掌去势不变,不过,递出之速度,却极缓慢,他似乎在等待着对方松开他左臂以作交换。
果然如他所料,怪客恫吓不成,突然五指一松,拧腰闪身跃开!
令狐平跟上一步,俯身笑着道:“阿平斗胆,务乞鼎老恕罪!”
那怪客摇着脑袋,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算了,这都是我们四个造的孽,怪得谁来?”
说着,张口一吐,一副假牙落地,接着,用手一拉,一双假鼻子,连着一副面具应手离开面孔。最后,双拳一握,全身骨节格格作响,原来不满四尺的身躯,陡然之间几乎增长一倍。
不过一眨眼工夫,一名侏儒登时变成一名气概轩昂的伟丈夫!原来这位任客不是别人,正是四奇士之首“甲子奇士”司徒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