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油灯,不意竟因此引起一场无情大火…”
令狐平道:“此后,这位上官公子,便因家道式微,而落魄为丐?”
奔雷丐道:“是的。不过,据老丐所知,我们这位侯丐,他之所以选中这一行,当年那场大火,只能说是原因之一。”
令狐平道:“这话怎讲?”
奔雷丐道:“当年的这位上官公子,虽然惨遭回禄,仍有不少亲朋,可以投奔依靠,但他却一心向往四海为家的生活…”
令狐平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他以四十出头的年纪便当上讲武堂堂主,而终被选为帮主继承人的侯丐了!”
奔雷丐黯然一叹道:“在本帮来说,我们这位侯丐,确是一位难得的人材,武功好、人缘佳,处事机智果断,几乎找不出丝毫缺点…”
令狐平沉吟了一下,又道:“对贵帮来说,这样一位人材,固然无可疵议,但是,对内是一回事,对外又是一回事,他在担任讲武堂堂主这段期间中,长老可知道他有没有跟外面什么人结下梁子?”
奔雷丐道:“没有。”
令狐平紧咬下后,又出了一会儿神,最后抬头正容说道:“在下有个建议,不知长老是否信任得过?”
奔雷丐道:“老丐方寸已乱,弟台有何高见,不用见外,只管道来,只要老丐能力所及,无不唯命是从。”
令狐平道:“晚辈决定再在潼关停留十天,在这十天之内,希望长老能将贵帮那位侯丐失踪之时间和地点打听出来,然后这件事便交给晚辈来办,暂以三个月为期,届时只要晚辈不出意外,以及这位侯丐仍在人间,当有佳音相告!”
奔雷丐道:“弟台这次着人将老丐从汉中追回来,说是有事要跟老丐商量,敢问弟台那是一件什么事?”
令狐平摇头道:“那件事现在已经不太重要了。”
奔雷丐皱眉道:“这次是为了本帮发生变故,弟台搁下本身的事情不办,却要为本帮冒险犯难,这叫老丐如何过意得去?”
令狐平微微一笑道:“长老又怎知晚辈未存私心,表面上在为贵帮寻找那位侯丐,实际却是在处理晚辈个人的事情。”
奔雷丐大摇其头道:“这只是你弟台想叫老丐安心的一种说法,弟台私人之事,尽可径自处理,根本用不着假借任何名目。如今你弟台既对老丐许下这等重诺,我老叫化也有我老叫化的立场,还望你老弟开诚相见,不论那是一件什么事,都请你老弟说出来,要是我老叫化帮不上忙,那是另外一回事。”
令狐平端起酒杯笑道:“正事谈到这里为止,来来来,喝酒,喝酒!”
葫芦叟伸手一拦道:“慢来!”
令狐平转过脸去笑道:“阁下是嫌杯子小?还是另外想到什么助兴的新花样?”
葫芦叟翻着那双水泡子眼道:“他欧阳谷虽是丐帮中的七结长老,但对你令狐老弟来说,也不见得就比我葫芦叟乐九公的分量重多少,你老弟能为他们丐帮如此卖力,难道就不能替我葫芦叟乐九公出个主意吗?”
令狐平道:“你的主意我早就想好了。”
葫芦叟道:“什么主意?”
令狐平笑道:“这主意只有四个字。”
葫芦叟道:“哪四个字?”
令狐平道:“饮食小心!”
葫芦叟听得跳了起来道:“咦!小子,你,你,这不是反了吗?想当年,我乐九公在你们那座奇士堡作客的时候…”
令狐平双手连摇,笑着打断他的话头道:“够了,够了!”
葫芦叟坐下去板着脸说道:“那你小子就得规规矩矩的,替老夫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