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无心继续欣赏,决定再回到底层,主动展开搜索。
不意就在这瞬间,怪事突然发生。
一声令人汗毛直竖的呻吟忽从塔底传了上来,那很明显的属于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女人遇了暴徒,被暴徒强有力的手腕扼住脖子,在失去知觉之前,所发出的一声哀呼。若是平常的时候,令狐平自然会毫不迟疑地冲下去。
但是,此时此地,忽然传来这一声呻吟,他就不能不稍为斟酌一下了。
一个女人干嘛会跑到这座古塔中来?
如系强人掳来,为何尚能出声呻吟?
同时,有两件事,他知道一定错不了!
第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是:刚才这一声呻吟,的确发自一个女人。也许还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人!
其次便是,这一声呻吟,显系因他而发!
不过,不论怎样,在听到这一声呻吟之后,他总得下去看看,而且不能耽搁过久。
世上巧事多的是,万一真是女人遭强徒掳来此地,宁可身份暴露,他也得先救下这女人再说。
令狐平主意一定,立即飞身快步而下。
上面的五层,他跑得很快;到第二层时,他才放慢脚步,回复一个老人走路姿态。
就在他到达第二层时,第二声呻吟,又告入耳。
这第二声呻吟,较第一声清晰,也较第一声更令人脊骨发凉。
令狐平身不由主的又将脚步加快。
可是,当他来到底层时,就像昨天他被毒太岁游志宏诳进这座古塔一样,底层中空空如也,鬼影子也没有半个!
令狐平先是微微一怔,但马上就想到了这是怎回事。
那女人在希望他尽速离去!
令狐平暗暗笑道:“这种方法用来对付一个普通冬烘先生也许有效,用来对付我这样一个冬烘先生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他心中转着念头,一面装出惶惑的样子,四顾喃喃道:“怪啊!老朽明明听到…”
口中自语着,转身又向塔梯走去,表示他并无离去之意。
他心想:“且看你这女人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
就这时候,他突然看到一双绣花鞋。
那是一双绣工很精致的花鞋,不过它不是踏在地面上,而是摇摇晃晃的飘荡在半空中…
沿着这双绣花鞋而上,是一套水绿色的镶边夹袄裤,以及一条白绫香巾,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张发紫的面孔,和一根长长拖在口腔之外的血舌!
令狐平向后倒退一步,惊叫了一声,两眼翻白往后便倒。
只听得咭咭一笑,那女尸突然飘落下地。
同一时候,塔梯底下的石板,轻轻一响,露出洞孔,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探头笑问道:“那老家伙走了没有?”
伪装上吊的少女揭去脸上的面具,掠了掠秀发,笑道:“想不到这老家伙一点也经不起吓,你快去请示娘娘,就说老家伙吓得昏过去了,问娘娘如何处理?”
那少女去了一会儿,回来笑着道:“娘娘吩咐先抬下去再说。”
外面的少女道:“你来帮帮忙。”
于是,两名少女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令狐平一路抬下石洞。
石沿入口处很狭,但下降不及丈许,便告豁然开朗。
七层高的宝塔,地基之牢,自不必说。
眼前这片地下秘室,便是以原来奠基之石块为支柱,斜斜盘旋而下,每挖出一方泥土,便垫上一方石块,以巧妙之方式所筑成,不但牢固严密,而且洁净异常。
令狐平一身如意玄功已具七成火候,佯作道气昏厥,并无多大困难,但是,他很清楚,不管他装得多像,也难逃过行家的眼光。
所以,当他闻到一阵细细的醉人香气,知道已快到达那女人的卧室时,立即蓄势以待。
只听花大娘问道:“这老家伙进塔时,你们看到他有没有四处张望?”
一名少女答道:“没有。只定了一下神,便上了顶层。”
花大娘又问道:“是个多大年纪的人?胡子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