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怕的一剑,也是可怕的一掌。
辛魔脸色苍白,有如醉酒一般,闷哼着向后踉跄退去。
令狐平亦告颓然踣地。
令狐平虽然受伤较轻,但吃亏的还是令狐平。
因为对方虽然伤了一个辛魔,尚有一个哈魔,而且哈魔这时就在他的身前不远。
哈魔自然不肯错过这千截难逢的机会,切齿骂了一声:“这次看你小子还往哪里逃!”
哈魔之掌高举,一掌疾拍而下!
令狐平下半身麻木,要想腾身闪让,已是力不从心。
追命镖钱大来见状大骇,顾不得自己是否是哈魔之对手,大喝一声,飞身扑上。
哈魔冷冷一笑道:“你是找死!”
举起的手掌,一个翻转,蓦向追命镖钱大来劈了过去!
追命镖钱大来救人心切,一时不及闪避,竟遭老魔拦腰扫中。
这一掌比令狐平中的那一掌要重。
追命镖一个翻滚,从半空中栽落下来。
人一落地,即告失去知觉。另一边,十多名青衣护法,已向这边赶了过来,带头的正是那位黄衣护法天台星叟古永年。
这时候的情势,真是紧迫极了。
令狐平和追命镖已相继受伤,就是没有这批青衣护法赶来,单是哈魔一个人,也够两人受的了。
还好令狐平受伤的只是一条左臂,经追命镖从中打一岔,已经缓过一口气来。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有所动作,他仍装作无法动弹的样子,半欠着身躯跌坐在那里。
这一来哈魔上的当可就大了。
他打发了追命镖钱大来,不分青红皂白,转身又是一掌,照准令狐平当顶狠狠拍下。
令狐平直等到这老魔力道完全发足,方以毫厘之差,闪身避开,同时剑尖一挑,向上送去。
一剑正好扎在老魔心窝上!
天台蟹叟古永年领着十多名青衣护法赶到,恰好看清了这一幕。
令狐平若无其事地缓缓站起身来,一面拂拭着宝剑上的血迹,一面望着那位天台掌门人冷冷说道:“本公子很少趁人之危,躺在那边的辛老儿,好像还有一口气,你们先过去救活他,然后你们谁认为可以在本公子剑下走几招,本公子一定要使你们满意;如果你们谁也没有这份自信,就替我快快滚开,回去再换别人来。”
说着看也不多看一眼,径向昏迷中的追命镖钱大来走去。
天台蟹叟古永年当日亲见这位狼荡公子一剑解决毒马蜂宗一鸣,几乎比削萝卜还要轻松,如今眼前的哈魔和辛魔,又是一惨死一重伤,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好在令狐平已给他一个下台的借口,当下连忙领着那十多名青衣护法,用树枝布条结成一副担架,匆匆抬走了绝情老魔。
令狐平查看了追命镖钱大来的伤势,知道一时难以复元,不由得皱眉沉吟起来。
山中非养伤之所,又乏人照料,再加以那些魔头获讯之后,随时均有赶来的可能。
这怎么办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疗好自己的臂伤,然后冒险将追命镖送去奇士堡。
夜色如墨,山路崎岖,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刺耳狼嚎…
但这些都难不倒令狐平。
他是在这座深山中长大的,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分辨方向。
使他担心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会由道旁突然冲杀出来,如今他身上多背了一个人,除非他忍心弃追命镖于不顾,否则哪怕是来的一名青衣护法,他可能都无力应付。
他猜测着敌人可能设伏的地方,尽量选择难走的小路,这样足足摸索了大半夜,总算侥幸未遇阻碍。
但由于他是绕道而行,虽然走了大半夜,却只走了十多里路。
本来一昼夜即可走完的路程,如照这样速度走下去,显非三天三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