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问道:“您老听得还够满意吧?”
老人眼皮一合道:“有话说话!”
辛维正又笑了一下道:“那么,晚辈就不再客气了。第一点,晚辈要问的,就是刚才那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紧缠不舍?”
老人悠然道:“他已经告诉你了。”
辛维正一愣道:“什么时候?”
老人缓缓道:“从昨天到现在,你们两次见面,他对你所说的,可说每一句都是实话。”
辛维正张目道:“真的?”
老人缓缓接着道:“包括他姓杨,在武林中有点小小的地位,以及卿尉之流的人物,根本不在他眼里…”
卿尉之流人物不在眼内,还只有点小小的地位?这话怎幺说?辛维正不关心这个,却忍不住插口道:“这样说来,他说我辛维正目前生命堪虑,亦属不假了?”
老人点头道:“不假,他的全部话里,只有一个字用得不太恰当,就是他说,他跟着你,是为了救你一命的‘救’字,应读改为一个‘取’字!”
辛维正几乎听得跳了起来,刚刚嚷得一声,星眸一滚,忽又摇头道:“不可能…”
老人醉眼微启道:“哪点不可能?”
辛维正霎着跟皮道:“设若如此,他为什么迟迟不下手?”
老人哂然道:“他不想下手?嘱!这不过是你小子命不该绝罢了。就老朽所知,他至少曾经动过你小于三次念头!”
辛维正骇然道:“三次?怎么我…我…一次也不知道?”
老人微微一笑道:“第一次救你的,是那位煞相之子;第二次,是老朽;第三次则是你自己!”
辛维正蹙眉低头道:“让我来想想看,第一次…是的…
那时,前后无人,贼子目露凶光,冷笑着问我为什么要代唐必达紧张,对了,即于此际,那位煞相之子突然迎面走来…且慢,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个疑问。”
老人扬脸问道:“什么疑问?”
辛维正反问道:“您是说,他害怕这位煞相之子?”
老人缓缓摆头道:“老朽从未如此说过,假使要老朽补说一句,老朽将会这样说:换了煞相本人来,他也没有怕的理由!”
辛维正一怔道:“那么”
老人淡淡道:“别忘了他的地位!”
辛维正恍然省悟,大概煞相之子认识他是谁,他怕因此会将丑事传出去!
辛维正想着,继续回忆道:“第二次,啊!对了!在山下露天棚中,自门口闪过的那道人影,想必就是您老!随后不久,名年轻贼徒奔进棚来,贼子曾问贼徒看清楚没有,八成必是该贼徒发现您老正监视棚外,故尔自外面奔人警告的。”
老人笑了笑,没有开口。
辛维正旋又思索着道:“第三次,我自己”
辛维正自语至此,忽然一咦抬头道:“难道最后这一次,竟是因我未对他那一手盲目弹蝇表示惊异,致使这贼子有所顾忌不成?”
老人笑笑道:“他一口咬定你是四伯门下,纯为探测虚实,只要你小子一否认,你小子这条命也就送定了。”
辛维正不解道:“贼子这样做,真是为了晚辈身上的三颗唐丹?”
老人笑着道:“三颗嫌少了么?换个地方,就拿一颗,叫他杀上十个人,你看他干不干?”
辛维正双眉紧皱,摇了摇头,忽又问道:“既然这厮对唐丹如此看重,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唐家掌门人,身上必然怀有此物,那他又为何不径向那位万毒圣手唐侠下手呢?”
老人悠然道:“因为他还没有活够!”
辛维正讶然道:“怎么呢?”
老人冷笑道:“唐尤两家,武功均极有限,如果投有自卫之道,早就不会延续到今天了。”
辛维正又问道:“那么这厮究竟是谁?”
老人再度旋开葫芦,口中答道:“姓杨,名若善,你刚才不是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么?”
辛维正忙道:“晚辈是问这厮来历。”
老人反问道:“高于‘将相’,低于‘四伯’,同时不属于‘两子’,这样一说,是否够明白了?”
辛维正怔了一下道:“十三男中人?”
老人哼哼道:“舍此还有什么?五爵之中,就数这一阶人数最多,人品也最杂,好人不及之小半坏人!”
辛维正问道:“十三男中的哪一个?”
老人诧异道:“你小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辛维正耸肩道:“知道还问?”
老人注目道:“十三男的排号知不知道?”
辛维正点头道:“这个当然知道。他们依序是:仁、义、智、勇、哄、绝、奸、残、潘、驴、邓、小、闲是么?”
老人头一点道:“就这十三道封号,你小于认为哪个字眼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