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打躬道:“正想找您老。”
老家伙冷冷问道:“找老朽有什么事?”
哄男必恭必敬的递出一个纸包道:“三支辽产正野参,不成意思。本想亲自送去襄阳,适在北门口听若善兄说,您老刻下就在城中,怕错过机会,乃匆匆赶来。”
老家伙接过纸包,打开嗅了嗅,点头道:“品质尚佳…”
哄男又打了一躬道:“年前在黄山,听说您老想合一剂药,就差几两辽参,惟乐一直记在心头,惭愧的是迟到今天才…”
老家伙忽然一摆手,拦着道:“且慢!你刚才怎么说?是在北门口听杨若善那厮提到老朽?”
哄男恭答道:“是的。”
老家伙一咦道:“那么老朽怎么没有看见他?”
哄男挪近一步,低声道:“我们这位若善兄的为人,前辈又不是不知道,他如想在暗中跟踪一个人,八成没有好事,行藏哪得不严密?”
老家伙勃然大怒道:“这厮大概活腻了,走,看老朽去挖下他一双狗眼下酒!”
哄男连忙赔笑道:“晚辈还有点事,无法奉陪,同时,话由晚辈传知您老,现在跟了去,似亦不妥,这一点尚乞前辈谅察。”
老家伙点头道:“有点道理。那么你就先走吧!”
语毕,竹杖一顿,气虎虎的向北门方面大步赶去。
哄男暗暗冷笑:好一个老奸,蓝老头在城中,你他妈的居然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你他妈的躲在北门外,老子还以为你不知道唐丹的事,原来你是顾忌着一个蓝老头!这下好了:老子损失一支辽参,底下的,你老奸全包了吧!
他知道有个糊涂伯在附近,别说一瓶唐丹,就是十瓶唐丹亦无染指之望,念断心死,勾留无益,只有悻悻然打西门悄悄漓出城去。
辛维正自斟自饮,一直喝到太阳下山,方始结账走出。
炎阳敛威,轻风徐来,辛维正带着七分醉意,踽踽徜徉而行,身心飘飘地,万虑皆抛。
他暂时不打算去哪里,也不知道刻下正走向哪里。
忽然,一声讶呼,自顶空一家窗口传下:“下面走的,可是辛老弟?”
他驻足仰脸,眼光微扫,自语道:“驻仙楼。唔,原来这一家就是驻仙楼。”
窗口那人又叫道:“老弟是在哪里喝成这副样子的?快上来呀!”
辛维正循声望去,但视力无法集中,他只好向探在窗口,那张模模糊糊的面孔,发出结结巴巴的询问道:“仁兄…是…哪一位?”
那人恨恨骂道:“糊涂”
辛维正截口笑道:“少骗人了,糊涂伯刚走,他约我明天安义见,我回他不一定,哈哈,真妙,他一天约我一个:未申之交’!”
窗口那人一怔,忽然缩头不见。接着,楼梯一阵响动,妙手卿神偷高乐仁以本来面目奔了出来。
他一把拉住辛维正,低促地道:“你,说什么?你见过糊涂伯?”
辛维正揉揉眼皮,大奇道:“你阁下还在城中?”
神偷手一摇,低声道:别懵懂了,小子,你刚才见到的,是真的糊涂伯啊!”辛维正一愣,酒意登时消退一大半,张目讷讷道:“不,不是你?”
神偷低声埋怨道:“我跟你说好未申之交,在驻仙楼见面,请你吃喝一顿,哪有在午时不到,便先跑到酒肆中买醉之理?”
接着,又担心地问道:“你跟老家伙说了些什么没有?”
辛维正摇摇头,笑道:“没有,只与他凑了一副对子。”
神偷一头雾水道:“一副对子!””
辛维正现在才知道,那老家伙说过惠酒账,结果拔腿便跑,原来并不是有心装“糊涂”而是真“糊涂”!
于是,他将刚才之经过说出,神偷见没有出岔子,这才放下一颗心来。两人登楼坐定,神偷继续喝酒,辛维正则吩咐伙计泡来一壶好茶,在一旁晶啜相陪。
神偷边吃边又埋怨道:“你在情急之下,借老家伙作护符,当然是对的,但在近身相处之后,真的与假的,也该看得出来才对呀!”
辛维正笑道:“谁叫你扮得那样像?”
神偷不悦道:“真的一点破绽没有?”
辛维正笑笑道:“别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