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放弃思考,缓缓抬起头来道:“萍乡!”
他将路程截去一小段,因为沪溪大接近武功山了。
妇人目光闪动,接着道:“短短两个字,也用得着想上如此之久么?”
辛维正谈谈说道:“在下是在考虑有无接受芳驾如此盘问之必要!”
妇人哦了一下,微笑道:“考虑之结果,认为仍以接受为宜?”
辛线正点头道:“是的,同时认为,底下应该轮到在下来发问了!”
妇人又哦了一下道:“你想问什么?”
辛维正冷冷说道:“在下想问芳驾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打发那个姓唐的跟踪我这样个无名小子?”
妇人微微一笑道:“不用妄自菲薄,小兄弟,你真的只是一个无名小子么?”
辛维正佯怒道:“这算回答?”
妇人又笑了笑道:“回答了你,又有何用?”
辛维正怒声道:“为何无用?”
妇人含笑说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活着走出去?”
辛维正嘿了一声,点头道:“很好!既然迟早难免一死,那么大家都省点口舌吧!”
妇人上下打量了两眼忽然问道:“小弟今年多大了?”
李维正双目微睁,闭口不答。
妇人和悦地接着道:“年纪轻轻的,不要自绝生路,小兄弟你走出此间的机会虽然不多,但活下去的机会,却并非完全没有辛维正张目晒然道:“只要我再将最后这个问题回答了,是不是?”
妇人未及理会,重新转过头去,不知又跟两婢说了几句什么话,只见两婢分别朝他溜了一瞥,不住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妇人转过身来向那丑婢挥手吩咐道:“美媚,去倒杯酒来!”
美媚微微一怔,欠身道:“请示娘娘”
妇人头一摆道:“五斗柜第三格,贴有蓝色标签的那一种。”
美媚应了一声是,转身向厅后走去,不一会,自后面端出一只漆盘,盘中放着一只白玉杯,杯中盛着满满一杯酒。
妇人手一挥道:“叫他饮下去!”
辛维正头一仰,双目微闭,作拒饮状,其实在暗中凝神运聚真气,以备一搏。
因为这一杯酒,他知道,不是毒药,便是迷药,无论如何饮不得。他次一步需要考虑的是,底下,他是直接跃身扑去?还是抓起这个叫美媚的女婢,先掷过去,以分敌心神?
辛维正正在转念间,耳中忽听那个美媚柔声说道:“相公,请饮了这杯酒。”
辛维正双目微睁,冷冷一笑道:“饮了这杯酒?嘿”
美媚温婉地接着道:“相公只须张开嘴巴便得了。”
说着,放下漆盘,腾出左手,向他下颌托亲,右手则擎着那只酒杯,准备往他口中倾注。
辛维正星目一闪,冷冷接下去道:“你以为小爷不敢么?”
头一仰,张口任由那丑婢将一杯酒灌了下去。
妇人不禁点了点头,称赞道:“这丫头越来越干练了。”
辛维正一杯药酒人腹,机伶伶一个冷战,双目中顿时失却光彩,呆呆地坐在那里,好似刚自睡梦中醒来一般。
妇人轻轻呼唤道:“辛少使”
辛维正前后左右,扭头茫然望了一眼,然后瞪向妇人,自语般呐呐道:“谁在说话?”
妇人注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辛维正摇头道:“记不得了。”
妇人点点头,显然甚表满意。
接着,转过头去,向那名叫秋月的女婢说道:“秋月,你去拣套合适的衣服来,替他换上。”
然后又向那个叫春桃的女婢说道:“你去拿首饰。”
辛维正呆坐着,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妇人接着转过身来,蔼容说道:“记住你以后的名字叫‘玉奴’。”
“‘玉奴’?”
“记得了?”
“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