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就放,到时候可别怪老夫放肆…”
金爪秃龙切齿道:“现在你老小于尽管风凉,将来总有你老小于的乐子就是了!”
由于出山未受任何耽搁,约莫过午时分,一行三人便即来到白洋河渡口。渡河登岸,转投西北,再向漆家河奔去。
到达漆家河小镇上,太阳业已下山。奸男问道:“现在朝哪个方向走?”
应天无常懒洋洋地答道:“现在么?这个唔就很难说了!”
奸男阴侧侧地笑遭:“郭老大,有道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杨若善,何以会被喊做奸男,想你郭老大,亦必清楚。所以,我说,咱们最好彼此来个心照不宣,花样少耍;那样做,不但没有什么用处,而且也没有什么好处。郭老大,您说是么?”
应天无常眼皮一闭道:“老夫说的是实话。”
奸男轻轻一哦道:“那么能不能请老大再说明白些:什么叫‘难说’?”
应天无常慢吞吞地道:“老实告诉你们,那座村子,已经到了。这里出镇,再走里把路,见到一排大槐树的那座村落便是…”
奸男插口道:“一路找过去不就得了,这有什么难说不难说的?”
应天无常道:“那小子不是傻瓜,他们见你们这样押着老夫走,我不相信他还会现身相见!”
奸男注目道:“老大的意思,是否要我们放你老大一个走在前头?”
应天无常道:“老夫未作如此要求!”
奸男眨眨眼皮道:“然则怎办?”
应天无常仰脸道:“那是你们的事!”
奸男咬唇沉吟不语,两眼骨碌乱转,发觉问题果然相当辣手。让老家伙一个人走在前头吧,谁也不敢放心;否则,很显然的,那小子如见老家伙已落敌手,将绝无现身相见之理!
金爪秃龙忽然问道:“你们当初的决定,见面时如何联络?”
应天无常淡淡说道:“套我们杨大堂主一句说词: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以二位之精明,假话说出来,亦属枉然。我们当初分手时,已将今天这一切,预列在内,就是老夫也许可能会失手!所以,我们的约定是,如老夫无恙归来,就站在那排槐树下,小于藏身暗处,都看清楚了,再现身招呼!”金爪秃龙转向奸男皱眉道:“堂主有无善策?”
奸男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们郭老大在这些地方,倒是满耀亮,他说的无疑都是实情。
现在,本座以为,别的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多点他几处穴道,然后让他站去槐树下…”
应天无常摇头道:“不妥!”
奸男微怔道:“那点不妥?”
应天无常道:“杨大堂主的独门手法,别人化解不了,也许是事实;那小子已获传六甲灵飞掌心诀,未必没有办法。两位届时如离得太近,将难逃那小于之警觉;如离得太远,老夫只须稍作暗示,又恐怕到时候,两位会措手不及,诱敌之计不成,反将老夫来个放虎归山。
这一点,两位最好再考虑考虑!”
奸男先是一呆接着大奇道:“这样做既然与你老大有利,你老大为何又要将它说穿?”
应天无常冷冷说道:“这种明显的破绽,人人都不难考虑到。安知它不是你插大童主故意说来试探老夫的一块问路石?”
奸男失声大笑道:“说了你老大可别后悔。刚才这主意,确属杨某人一时失算,真亏你老大及时提醒。惭愧,惭愧,好险,好险!”
应天无常哼了一下道:“我姓郭的,过去在扛朔上,乃人所共知的寡情无义之人。为了本身之利害关系,老夫并不在乎牺牲个把刚出道的毛头小于。不管你大堂主是真失算也好假失算也好,总而言之,老夫决不轻易冒险!”
奸男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无法知道你郭老大之真正心章,否则,像你郭老大这种人才,本帮在目前,可说欢迎惟恐不及…”
金爪秃龙轻轻一咳遭:“堂座,外面不早啦!”
奸男一噢,连忙点头道:“是的,本座正在想办法。咳,咳,郭老大,我说,您假使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出来,本座敢担保,事成之后,决不亏待…”
应天无常仰脸道:“太空洞了!”
奸男低声说道:“本座担保,只要逮住那姓辛的小子,本帮将决定为您老牺牲血手门那个姓倪的!”
应天无常转脸向奸男望去,似乎想从对方神色上,来揣测对方最后这句话究竟有着几成可靠性。
奸男又咳了一声遭:“假使郭老大对我杨某人还有几分了解,就该知道,我杨某人,很少有做不出来的事…”
应天无常转向金爪秃龙道:“找匹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