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拔下了右脚粗布鞋子…也是老何的。
只听上房中扬起戴千万的声音:“子都兄,你看如何?”
倪子都道:“沉着些,先要弄清楚那小于的朋友是些什么人?”
戴千万一啊道:“子都兄,那小子真会是辛维正?”
倪子都道:“怎么?戴兄有疑问?”
“我是在想,不可能是那小子。”
“根据什么?”
“第一,那小子不会来得这么快,又这么巧…”
“戴兄,那小子也可能是追踪雷定远那丑鬼,恰好到了这里。”
“第二,那小子的声音不像。我本要叫伙计去请那小子过来见面谈谈的,你偏不同意。
据伙计们述说那小子的长相衣着,都和辛维正那小于不同。”
“戴兄,你还不知道辛维正那小于最会易容化装么?”
“可是,还有第三,我断定那小子可疑。”
“请教。”
“子都兄,以那小于的个性,现在,又是如日中天的身份,降魔子黄逸公的门下,他会叫了粉头陪他喝酒吗…”
“有理,也可能是他掩饰身份,故童那样…”
“不对!他已自称‘岳阳辛少侠’了,明明是有心炫露…”
“噫,戴兄,难道他已知道你和小弟,也在那里?”
“这个…难说。”
“等二更后,我们同去一探,不难弄清楚。”
“对!如果那小子真正是辛维正,决不会在院子里过夜的。只要那小子留在院子里,一定是冒牌货,哼,我们就…”
“戴兄,就这么办。还有,你可知道那小于说的朋友,可能是谁?”
“据我所知,如真是辛维正的话,以他的身份而言,以朋友相称的,不外是公侯伯的弟子。”
“对,正副两榜的人,都对这小于刮目相看。”
“等见了面再说。”
“那小于不可小觑他,我们且稍歇一下…”
“奶奶的,那小于的‘六甲灵飞掌’已是独得之秘,如果三王武学也被他得去,那还得了?无论如何,我们非全力以赴不可。”
“这个当然。”
半晌,未闻再说下去。
假老何忍着恶心,把一只已经破旧的粗布鞋倒来倒去。阵阵臭味,几乎把他吃下的酒菜“冲”出来。
他倒了一会儿,匆匆穿上,放轻脚步,往外溜。
又思忖了一会儿,在一条小巷里踱来踱去。
“留香院”本是他准备去度春宵的。可是,既已知道戴千万、倪子都二男已经对他动疑,是不能再去了。暗叫好险,如一动手,非当场出丑不可。
换回衣服,就此脱身再说呢,抑或就以“老何”的身份,回“望楚楼”去?也许,能够得到新的“情况”
他遭巡着,不能决定。
他知道,即使易容术再好,也决瞒不过“望楚楼”旦夕相处的伙计们。
与其冒自露马脚之险,做傻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