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驾临金汤堡喝酒,辛某人恭候,恭候了。”
他又向两边挥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惊动父老兄弟大驾,容再赔罪。”
原来,他们已经驰向大街通衢。
这时,正当万家灯火之时。
大街上的人,都在惊惶之下,纷纷向店铺中跑。胆大的在屋檐下睁大眼看着;胆小的,就忙于上门,准备关门闭户。
当辛维正驰出大街口,马蹄震耳,迎面一骑飞驰而来。
老远,就听到“行空天马”李吉冲一声大呼:“辛老弟无恙?”
辛维正挥弓大叫:“小弟在此!”
正是李吉冲为首,领着几十骑堡丁,风驰而到。
显然,他们已经得到了风声,火速驰援。
辛维正一拍管带的肩头,笑道:“请示上差,是驾临敝堡小酌三杯,抑是就此收兵回报?”
那管带惊魂甫定,苦笑道:“还是让下官回去的好…容再…造扰贵堡!”
辛维正知道他怕死,笑道:“上差就这样回马,不妨碍么?”
管带促声道:“不妨碍的!下官只说…”
辛维正接口道:“只要不连累阁下,请吧,容再请罪致歉。”
人已飘身下马。
那管带满面通红地一抱拳,道:“谢过辛少侠!”
一圈马头,飞驰而回。
李吉冲哼道:“真不成话,竟敢欺到咱们头上来了…”
辛维正笑道:“他们是奉命差遣,怪可怜的,师父可知道了情况?”
李吉冲道:“就此决定了。逸老也大发脾气,一面部署应变,一面已准备亲自驰援。一句话,就是逸老认为现在的形势,已不是宜昌一案的是非曲直了,而是关系着金汤堡的存亡与故金堡主的百年基业和荣辱…”
辛维正点头道:“对!师父只是不愿惹无谓的麻烦,当他决定如何做时,是不惜破釜沉舟的。我知道师父能忍耐,可以打掉牙齿和血吞;不可忍耐时,他是不计一切的!走吧!”
李吉冲笑道:“凤姑娘可急煞了,她恐怕…已赶来了-…”
辛维正刚翻身上了一个堡丁牵过来的坐骑。
只听蹄声急,好像一团黑云涌到。
正是金紫凤来了!
可不是,只见她全身紧身的黑衣,黑披风,骑着一匹黑不溜秋的马,飞骑如风,老远就娇喝:“你们为何不快去?…”
辛维正叫了一声:“凤妹”
金紫风嘘了一口气,拭了一把额上香汗,道:“你…快回家再说!”
这份“关切”只有辛维正能够“体会”不须多说一句。
一行回到金汤堡。
辛维正先向乃师把一切经过,巨细不遗地禀陈。
当然,谷师爷和女人那一段不雅的吵架笑话,他略而不提。
黄逸公严肃地倾听着。
金紫凤忍不住叫道:“太便宜东条什么的那个小子了!”
黄逸公沉声道:“维正做得对!不然…”
目光一转金紫风,道:“你的三师哥未必能如此安然无事地回堡!”
辛维正搓手道:“当前急务,不在于我们要应变,而在知府那边…”
黄逸公接口道:“这个不忙,并不算对知府失约背信。他是老于官场的人,善于鉴貌辨色,一见兆头不对,自然会将妻子安顿回衙。”
辛维正道:“可是,这一耽误,是使官府方面不利于他的!”
黄逸公道:“你的意思怎样?”
辛维正遭:“师父,徒儿认为不论如何,先要守信诺,先尽力保护他的安全包括了官府上面的压力打击,以及他们可能的卑鄙手段对付他!”
黄逸公点头道:“这是当然的!不过,为师已经审慎判断了,至少,在三五天里,府官是不会出事的。”
辛维正道:“师父能说明…”
“为师当然心中有数。”黄逸公沉声道:“维正,你们师兄弟四人,好像以你比较见锋芒;如论世事,全靠年纪大,历练多-…关于这方面,你的大师兄与二师兄就会比你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