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各人言词举止上,务必慎重,一切均依我的眼色行事,大家听到没有?”
四小点点头,表示服从。只要和侯四处久了的人,无不为他那种诚朴宽厚的气质所感染,而对他生出一种出自内心的钦佩和信服。这是侯四的超人天性,绝非人人可以摹拟的。
侯四见四小毫无异词,爽然应话,脸上露出一股欣慰之色,当下仍由他走在最前面,向壁洞内走进。
进洞之后,是一条长约一箭的市道,走过甬道,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削壁的后面竟是一块亩许大小的谷地。
谷地上三面是悬崖,一面是深不见底的幽壑。
三面悬崖,各有瀑布一道,如片练倒悬,银雨飞洒,琼珠四溅,沿崖脚浅润汇流入壑。
谷地上有草屋数间,凉亭一座。
两婢将众人引向凉亭,此刻凉亭内正有一女子抚琴而坐,身后亦有两婢捧着茶具侍立,婢貌之丑,与先前二婢不相上下。
抚琴而坐的那个女子本在低头调弦,听得众人脚步声响,这才将脸抬起。
咦,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在脸上罩上一片黑纱?
侯四等人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女子一定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神女也是魔女婢女口中的“家主人”毫无疑问地,她一定长得很丑,和她的婢女们一样。
她用这些奇丑无比的婢女,一定是她有着妒美的天性众人想:那些登徒子之所以被杀,可能是那班人在见到此女真面目后,表示了失望神色,此魔这所以痛下杀手,一定是为了恼羞成怒的缘故。
就在侯四等人走近凉亭,脚下略为停滞之际,那个戴有黑纱面罩的女人已自石座上缓缓起立。
只见她,黑影黑裙黑披肩,再加上一块蒙面黑纱和那一头其黑如墨的乌云,以及两颗露出纱洞的精光逼人的黑眸子,从头到脚,无一不黑,只是一双洁白细嫩的纤手是例外。
只见她,莲步款移,袅娜生姿,山风吹拂着她的裙角,修腿隐现,更显得玉立亭亭,如凌云之仙子。
就凭这种不同凡俗的绝代风华,有谁肯相信黑纱后面潜藏的是一副有缺憾的面孔?
未等对方开口,侯四枪上一步,首先抱拳躬身一揖,朗声致意道:“巫山景胜,名满天下,尤以神女峰为最,侯四偕小友数人,偶尔乘兴登临,不意打扰仙子清修,尚祈海涵是幸。”
蒙面女子暂不作答,从纱洞里滚动着那双寒芒四射的眸子,轮流在玄龙、白男、官家凤、大头乞儿等四小身上打量了好几遍,这才点点头回答道:“小女子久处荒山,不诸俗礼,诸位亭内请坐!”
声如润珠走盘,脆绝。
侯四也不再谦逊,领着四小,先后走入亭内,分别在亭内散列的石墩上坐下。
女婢斟了五杯茶,分别放在各人面前。
蒙面女子纤手轻抬,嘴里让道:“请用粗茶。”
侯四道一声谢,第一个端杯一吸而尽,玄龙在妙法庵的苦头吃怕了,本来还有点猜疑,现在见侯四泰然取饮,知道此茶无病,便也端起饮了。
饮完茶,蒙面女子忽然向侯四欠身问道:“尊驾莫非与西安金刚掌侯家有甚渊源?”
侯四忙也欠身答道:“西安金刚掌侯啸天为在下先祖,在下承袭祖讳,外号金刚掌侯四。仙子名讳不知在下有幸与闻否?”
蒙面女子双眸滚动,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唔,不错,尝闻家师言及西安侯家金刚掌,从第三代起,因为习得了一元经上的金刚掌法,才算是成了名实相符的金刚掌,…”
四小闻言均是一怔,心想,此女看来,不过廿左右的年纪,口气怎么坐这样大?侯四在武林中的地位,也算不低,此女居然敢当面数说,依礼而论实属不敬之至,莫非此女真个是山中长大、不懂礼为何物,以致才显出如此稚气?
四小有了此种心念之后,便都偷眼朝侯四望去。在四小以为,不管他们的侯叔叔的涵养多好,听了此女的这番念叨后,脸上一定会显出或多或少的不悦之色,甚至当场拂袖而起也不一定哩。
嘿,侯四的反应完全出乎四小的猜想之外。
他仍静静地坐着,若无其事地不,可说是愈来愈恭敬地静听着。蒙面女子说完,他竟微欠上半身,低声回了一句:“仙子谬许,不敢当得很。”
蒙面女子朝侯四望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家师曾言,西安侯家的武功虽不出众,待人处事却为武林中所罕见,想不到第三代,真正的金刚掌竟也谦逊若此,果然名不虚传。”
侯四又应了一声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