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暗惊道:无情老怪怎么做了他们的护法,教有教规,该如何办,便如何办,为何一定要向老怪物请教?好番秃?明明是施展怀柔手段,表示尊重老怪物等人,确有一套手腕呢!只见无情翁冷冷地道:“既然贵教有欢喜禅的功课,那么情有可原,以后叫他们注意检点一些就是。如恐有碍眼目,只须略事改装,即无问题!”白衣人哼了一声:“巴桑、巴戈,听到没有?快谢过钱护法,如非钱护法说情,至少各罚三百法藤或罚回去坐关三年”葛品扬一听,原来这两个红衣番秃,名叫巴桑、巴戈。
只见两个番僧满面喜容,咧开大嘴,右脚后退,左掌前伸,向无情翁行了一个中原未见过的番礼。无情翁欠欠身,冷冷道:“免了,今后二位最好注意一点。二位虽是呼啦大法王座下降龙弟子,功力高强,但如被五凤帮、四方教的人跟上了,却难免打草惊蛇,有误法王大计。”巴桑、巴戈连连点头。
只听黑衣人中的那个瘦麻杆沙哑地道:“并非佛爷怕了谁,就是力战,也可横扫中原,咱们法王计划已久,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未便轻动。现在,难得有此机会,什么天龙堡、五风帮、四方教的,正自火并,又有三位出面接应,咱们法王多多借重,只等八月十五之战,他们互相拼得差不多了,咱们再把存下的一举吃掉,你们三位就可登上中原武林盟主宝座,那时,哈哈哈…”葛品扬听出一身冷汗!
他暗叫道:“好险!如果不知道有这种意外巨变的话,不但自己设法使师父师母破镜重圆、龙堡凤帮联手同御外侮的计划付之东流,天下武林,亦将再无瞧类!番秃这着棋委实狠毒,竟会利用无情翁等人作内应。别说西域武功奇诡,单是无情翁等人,如果有心独树一帜,趁中秋大会龙争虎斗,难免都有极大伤亡之际,突然发难,也已够头痛的了…”突然一声得意的狂笑,不但打断了黑衣人的话,也打断了葛品扬的思潮。笑声如刀割锥打,使人入耳头昏眼花,真气欲散。葛品扬大骇之下,一面运功抵抗,一面准备火速脱身。
只听笑声落处,那高瘦白衣人冰冷的声音道:“中原武林,虽说尽是些不值一击的土鸡瓦大,胆子倒是不小。巴桑,你这笨牛,知道外面一共有几个送死来的?”巴桑粗暴地怪笑道:“太少了,二三个吧!”
“至少有五个!”冰冷的声音哼道:“正好下酒,为我挖出胆来,看看有多大,放跑一个,你就滚回去!”葛品扬心胆俱裂,从未有过的震骇,使他忘了一切,右臂挥处,一掌震开“风洞”
轰然一声大震,木石飞溅如雨。
葛品扬已撤出三丈外,但他并不逃走,为了便利赵、罗二人脱身,故意以掌震墙,吸引对方注意,一面大叫道:“快走!”只听一声咯咯怪笑:“走不了,给佛爷留下命再走!”
呼地一声,一团红影猛扑过来。
葛品扬知难善了,先发制人,运足先天太极真气,挟“天风三式”的威力,迎着红影击去。
扑来红影,正是巴桑。
来势太急,葛品扬的掌风也如天风鼓狼呼啸而去。巴桑在一文外和葛品扬的掌力相遇,一声怪吼,一声大震。巴桑双掌一抖,虽把葛品扬的掌力震级人也半空翻落。
葛品扬一见,以为对方也不过如此,胆气陡壮,不容对方换气变式,打蛇随棍上,弹身疾扑,连加两掌。猛听身后弄月老人急喝道:“速退!”
连转念都未来得及,一股阴风已然罩到,身形一震,眼前一黑,刚觉后领被人一把提起,便即失去知觉。却是弄月老人凌空飞渡,把垂直下落的葛品场抓住,空中蹬脚,刚要掉头腾起…
忽听一声冰冷的狂笑:“老头慢走,给佛爷留下!”
一股极大吸力,好像无形巨网兜来。
弄月老人知道厉害,顺着原先去势,猛运先天太极真气,趁对方双掌虚抓,一口真气刚泄,重换第二口气的空隙,身形猛抖,摆脱吸力,腾空飞起,如破网之鱼-…只听冷冷的声音笑道:“你走不了,谁也别想活着走,回来!”
冷喝声中,白影横空,挟着凌厉无传的劲风截朴而到。
弄月老人身形落地,犹未站定,劲气已笼罩全身。
先天太极真气自然反应,与成旋急转的劲气所汇成的强大的吸力相接,发出“刷刷”的摩擦声息。弄月老人一声长啸,使出终南绝学“太乙分光指”一招“捕风捉影”抓向扑来的白衣老人胸前游机、华盖等死穴。出手如电,深得以快打快、抢占先机之窍,不愧绝顶身手。
白衣老人骄狂自负,原以为可以手到奏功,完全是一派攻势,又猛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