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激动了,他感到身子发烧,心“砰砰”跳,他惭愧。有了不好的念头,太卑污了。
一抬眼,小玲像银铃似的娇嗔着:“睡吧!天已不早了,你…又在看人家!”
驼背老人语重心长地道:“小心门窗,注意灯火,如果屋内太热,可把后窗打开…岳少侠!再见。”
小玲见爷爷走了,回过头来,掩口笑道:“爷爷总是婆婆妈妈的!”她又笑了…
口口口
灯光虽熄,一轮浩魄却照得室内纤尘入目。
岳霖养伤的房子,极为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两条凳子…桌上放有女人用的零星物体,这八成是小玲的梳桩台。
想到小玲粗钗布服,并不能掩饰她的美。
陋室藏娇,愈发使她娇艳!
本能地又向小玲偷偷望去。
小玲坐着条小圆凳,上半截身子偎在岳霖的怀里,弧犀半露,红晕双酡,那张吹弹得破的小脸,恰巧相对。
她长长的眉毛,飞插的鬓角。
她香甜甜地睡姿,樱唇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
隔被传温,秀发飘香,这情景,使岳霖心里荡漾,悚然愣住,好半晌他幽然叹道:“岳霖呀!你这庸俗的人,不要妄想了…”轻巧地将小玲移离胸前,避开视线,收摄身心,祛除杂念,他打算好好睡上一觉,他实在禁不住小玲的诱惑了。
蓦间想起驼背老人的话!
“迟到来日,快在今夕…”
老人纯属臆测吧!岂能成事实?
但,万一葫芦堡主就是他寻访之仇呢?
岳霖赫然一震,睡意全无,又转念到!
老人为什么偏说自己像他大女儿?世上有像貌相同之人?
小玲的娘去那里?她爹爹怎样死的?仇恨又是如何结的?…
他患得患失地更加无法入睡了。
他希望今夜与明日安然渡过,但他又感茫然,真的一点事情不发生,岂非要和小玲分手…
口口口
月影西移?
夜色更静!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岳霖霍的坐起,脚步声渐远了。
他想:“是脚步声,决不会听错。”
空虚、紧张,笼罩着全身,他打了个冷噤,悄悄移身床下。
许久没有声息。
门外显得异常宁静。
心说!“岳霖啊,太也疑神见鬼了。”
他正待上床,一个奇怪的声狼将他摄住!
“嘘——”
“嘘——”
“嘘——”
像是竹笛,又似口哨,声音倏远低沉,却深深击荡着人的心弦,是恐怖,也是迷离。
倏的,声音又停上了。
岳霖被悚耳惊魂的声狼,吓了身冷汗。
他看着小玲仍在酣睡。
又听听窗外动静-微风敲打着窗帘。
蓦听外间房中有人呻吟!
岳霖大吃一惊,本能地认为是驼背老人了,他壮壮胆,胸脯一挺,沉步挪至二道门前。
一股腥臭迎面扑至。
他惶悚地张目望去。
只见,一床之间,赫然斑烂滚滚,一条粗逾磨盘蛇身,正缠着驼背老挣扎!
他仅能看到老人的脸,紫黑了,显然中毒已深。
蛇面无法看清,只是头上血角,耀眼红光,极为刺目。
岳霖一声怒吼,不顾生死,扑了上去。
他一下子正好双手扼住怪蛇头部,想将蛇移开,抢救驼背老人。
不料怪蛇力逾千钧,丝毫扭动不得。
此时怪蛇巨嘴馋齿,挂着血丝,贪婪地吸吮着老人脖子上最后余血,敢情驼背老人早已气绝身亡。
岳霖见救人无望,又同时体察到这惨绝人寰的悲剧,就会临到了自己。